孟棲猛地拉開房門,朝著外面喊道,“採音!去吩咐膳堂師父做些陽春白雪糕!”
採音遠遠地應著:“是!大少爺!”
吩咐好採音,孟棲急促的呼吸還是沒有平緩下來。
阿深是...
答允自己了。
他願意給自己機會...
他願意讓自己靠近!
孟棲不停調整呼吸,好不容易捋順,準備看看程木深在做什麼,結果又怔住了。
那人正坐在桌案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碗裡的米粥。
那隻碗...
是自己的...
察覺到孟棲的目光,程木深揚起笑容,眸間水光瀲灩,“抱歉,很餓,用你的碗,不介意吧?”
孟棲“......”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程木深總能無意間撩動自己的心緒。
似乎只要他在自己面前,自己便永遠無法平靜下來。
想將他狠狠抱進懷裡...
想......
“怎地這副表情,桌上只有你這一隻碗,若你嫌惡,我不用便是。”
孟棲急忙大踏步走向桌案,略有些窘迫,“我並非那個意思...阿深...你以後還同我一起用膳嗎?”
程木深清澈的眼眸漸漸深沉,氤氳出孟棲看不明白的霧氣。
只聽他輕輕嘆氣,“糟了,若你的病傳染,我豈不是也會變得同你一般孱弱?”
孟棲只呆呆地凝視著他。
許久,程木深才露出笑容,“罷了,若真傳染,我或許早就不知死在何處了。”
孟棲立刻隨聲附和,“阿深說的是。”
天色漸黑,堂內有些暗淡。
偏生有一人的笑容,能驅散所有冷清和寂寞。
孟棲自詡心智堅定,卻偏偏每一次都淪陷在程木深的笑容下。
淪陷在他那雙瀲灩含情的眸中。
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
對孟棲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孟棲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懂得隱忍,也頗能剋制的人。
卻沒想到。
只要他一個笑容。
所有的剋制,所有的隱忍,都在剎那間。
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