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要問清楚了,才能定下來。
祖母年事高了,眼睛又近乎看不見,早更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這些,都只能她來拿主意。
這和早前拿主意去藍城治病不一樣。
早前有退路,眼下沒有。
等到寺廟苑中,寶園才見亭子,小九,大東和大西幾人在一處,都是單膝跪下,單膝蹲下,看著地上的東西。
“喻寶園。”小九看見她。
寶園沒再上前,遠遠問道,“有沒有打攪到你們吧?”
說話的功夫,寶園也看清他們幾人圍著的是一張地圖,應當是在看地圖,確認之後的路線或旁的。
寶園問完,亭子幾人對視一眼,亭子如實道,“寶園,你來得正好,剛剛打探到的訊息,藍城兵變了。”
兵,兵變?
這兩個詞有些超出寶園當下的認知。
明明,前兩日還好好的,無論是她去買做紅豆酥原料的時候,還是去城東木匠作坊看預定的木質教具的時候,還是,還是她在幼兒園的教室裡同明月,阿哲,小白幾人演示帶扭圓柱體操作方法的時候……
都好像還是片刻前的事。
亭子也知曉她一時接受不過來。
亭子應道,“曲步駐軍統帥郭立陽在稻城發動兵變,郭立陽收買了藍城附近一直作祟的流寇,並上曲步駐軍的一支,在加上藍城的內應,裡應外合在藍城至稻城一帶起了兵變。眼下往南往西都不安穩,只能往東和往北先走。具體的不清楚,只能在路上邊走邊打探,所以,眼下去哪裡,先要離開這一帶。”
寶園腦海中嗡嗡響著,但亭子說的意思她明白了。
眼下顧不得去哪裡,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裡。
其餘的都是後話。
喻寶園頷首,“我知曉了。”
亭子看她,如實道,“往北走就是回京方向。寶園公子,我們可能要盡快趕回京中。安全起見,你同老太太還是先與我們一道回京,其餘的再做打算。”
亭子會這麼說,一定是深思熟慮過。
喻寶園點頭,“好,聽你們的。”
小九鬆了口氣。
“八百裡加急,宮中剛收到的訊息,郭立陽在稻城至藍城一線發動兵變了。”
八喜說完,陸衍頓了一瞬。
陸衍接過八喜手中的書信,眉頭漸漸攏緊。
郭立陽趁著朝中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秦朝暉身死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讓所有人知曉小覷他了。
陸衍扔下信箋。
表嫂和幾個孩子,還有喻寶園和小九都還在藍城……
“讓人去打探藍城的情況!”
陸衍吩咐,七承拱手應是。
陸衍心中總有什麼不好的預感隱約湧起,但又說不好,七承剛出去,六起快步入內,“出事了,世子!”
陸衍轉身,六起臉上都是驚慌和奈何,“傅先生遣人送訊息來,老爺子剛在天家跟前請命,說要去收拾郭立陽那個宵小鼠輩,一刻鐘前,天家拗不過老爺子,老爺子已經出城了!”
陸衍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