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看著江勉說一聲。
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喬鈺只拿了來回的路費,一個人去了趟京市。
他提前做好了準備,找到了江家的房地産公司,以及多處私宅。
他見了很多人,一些無關緊要的、狐假虎威的、瞧不起他的人。
但他沒見到江勉,也沒見到江勉半道上冒出來的爸爸。
他在京市呆了三天,直到身無分文。
最後只見到了一個不明所以的“三叔”,被對方按在桌上,刀刃抵住了眼睛。
血順著眼角流進耳廓,尖銳的觸感直戳眼球。
喬鈺渾身發顫,手指卻緊緊扣著桌沿,不願妥協。
“你是心虛,”喬鈺說,“越不讓我見他,越不對勁。”
三叔笑了:“是他心虛,不願見你。”
喬鈺臉色慘白:“不可能。”
“不可能?”三叔用指背拍拍喬鈺的臉,“小朋友,別太相信人性。”
眼角似乎還有血跡,橫劃過鬢角,流進耳朵。
那道痕跡被輕輕吮了一下,濕潤的觸感,拂面而來的溫熱呼吸。
“夢到什麼了?睡覺都在哭。”
喬鈺睜開眼睛,一片漆黑。
他緩慢地適應了黑暗,同樣感受到了柔軟與溫暖。
江勉的手臂環在他的頸後,熟悉的氣息籠罩在四周。
這種感覺讓喬鈺想起以前和江勉擠在一米二的小床上,他睡覺時喜歡把被子蒙過頭頂,剛好能窩進江勉的懷裡。
那些喜歡太年輕了,承諾都不值一提。
現在想起曾經,一地雞毛,過了期的糖,吃進嘴裡只剩下苦。
“我夢到你了。”喬鈺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夢到我?”江勉湊近了些,鼻尖蹭到喬鈺的耳廓,親暱而又溫柔,“夢到我什麼了?”
可喬鈺卻閉上眼睛:“夢到你,不如不回來。”
隔天,喬鈺被鬧鐘叫醒。
起床,拿過手機,他坐在床上,撕下粘在螢幕上的便利貼。
【工作原因離開幾天,餐桌上有早飯,注意保暖。——6:30a..】
他盯著那個a看了半天。
倒不是喬鈺不懂,他只是下意識覺得江勉寫不出這玩意兒,在想是什麼鬼畫符。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或許自己應該以另一種視角去看待現在的江勉,對方現在好像比自己厲害多了。
喬鈺把那張便利貼貼回床頭櫃上。
他掀開被子下床,屋裡開了地暖,即便在冬天起床也沒那麼艱難。
客廳很大,南北通透,窗簾都拉開著,裡面垂著內紗。裝修風格簡約溫暖,米白色的主色調顯得非常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