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閣一腦門子汗:“這個……完全沒有聽說過啊……”
就聽門外一個聲音說道:“有!”
李君閣趕緊起身回頭:“四爺爺你來了?”
阿音說道:“是我請四爺爺來的,李家溝的風土人情,四爺爺知道得最清楚了。”
四爺爺坐下說道:“兩位專家,明代有一位四川巡撫叫曾省吾,史料上記載他‘嫻將略,善治邊,蒞事精勤,多有建白’。”
“萬歷元年的時候,四川敘州土司都掌蠻叛亂,曾省吾推薦劉顯率領官兵十四萬出征,史載‘克寨六十餘,俘斬四千六百名,拓地四百餘裡,得諸葛銅鼓九十三,並白鳳,紫虎諸瑞。’”
“當時的敘州,所治就是現在的宜州,蠻州一帶,而敘州土司,正好就是我們夾川,敘州,藺州所在範圍!”
“資料上這個白鳳,我基本可以肯定就是白鷳白孔雀之類,不過這紫虎一直費猜疑,現在看來,是真有此物。”
“不過剛剛那段話,是出於我李家溝當時一位隨軍先祖的手稿。其文字和《明史稿》基本雷同,唯一的區別,是《明史稿》上略去了‘並白鳳,紫虎諸瑞。’這七個字。”
“我的大膽推測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曾省吾是張居正一黨,後來受到他的連累,《明史稿》雖然採用了我家先祖撰寫的部分資料,但出自政治原因,將曾省吾這獻瑞的功勞給抹去了。”
“第二種可能,就是當時他根本就沒有交出白鳳紫虎,僅僅上報了九十三面銅鼓了事。”
“張居正被清算後,張曾兩家數次被抄檢,不知道是否跟這件事情有關。但是無論如何,夾川一帶當年曾經出過紫虎,是有歷史文獻記載的!”
倆名院士不由得大喜:“還有這事兒?那李老你這先祖的文字資料還在嗎?”
四爺爺取過一本古舊的書冊,說道:“有,雖然散佚嚴重,不過關於紫虎那段文字確在其中。”
李君閣將書冊接過,只見上面寫著《確庵曾先生西蜀平蠻全錄》,下邊有一個小楷數字“一四”,另一邊下腳寫著個號,“瀘川蠻溪李東樹”。
阿音拿出數碼相機,四爺爺對阿音說道:“第三十五頁,阿音你拍下來給兩位院士傳過去吧。”
兩位院士興奮莫名,穆院士笑道:“阿音還要記得給我們拍一下封面。”
瞿院士說道:“那二皮,現在就差實證了!你看什麼時候去一趟蜀山,唯唯的紅外相機已經在苦人窩安裝好了吧?那你趕緊抽時間去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李君閣心裡這叫一個美啊,倆萌虎的圖片資料,你要多少我能給你搞多少啊!
說道:“那我今晚就和唯唯上山!看看紅外相機都拍到了什麼。”
切斷影片,李君閣倒是沒有慌著起身,拿起書冊對四爺爺說道:“我李家出人才啊,這位東樹先生,應該也是一位高人吧。”
四爺爺笑道:“高人算不上,機靈人倒是一個,他的號你看不出來嗎?‘拼將萬字平戎策,換取東家種樹書。’作為張居正的黨羽,曾省吾的幕僚,能不被清算還躲李家溝安安穩穩寫材料,這絕對是提前安排僥幸脫身了。”
李君閣搖頭道:“搞政治風險就是大!所以我說我們家阿音就只當村長,再高一階我們都不幹!是不是阿音?”
阿音笑著點頭:“嗯!就是!”
李君閣說道:“那我就去苗寨了。”
阿音說道:“你小心點,去敬表哥那裡把獵槍帶上。”
李君閣說道:“帶上還不是隻能朝天上放,真要是發現了打死一頭,被網友們抓撓還不如被老虎抓撓呢!”
見到阿音開始瞪眼,四爺爺說道:“就你俏皮話兒多!阿音叫你帶上就帶上!不是擔心你,唯唯你可要顧好。”
李君閣說道:“行,等到了苗寨再和育爺爺商量商量,看他去不去。”
在半山林場等到唯唯,兩人一起從溜索上到天書崖頂。
育爺爺已經在林場等著了,見兩人上來就說道:“這天氣上崖可遭罪了,我們啥時候去?”
唯唯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在苦人窩守一夜,貓科動物都喜歡夜間活動,說不定我們還能親自拍到影像影片,我麻醉槍都帶好了。”
李君閣說道:“這臉都凍木了,唯唯你受得了不?我和育爺爺都是內家高手,倒是不怕。”
育爺爺給李君閣頭上來了一下:“誰給你封的這個名號?要是唯唯不怕冷,那我們就去一趟。守著蜀山幾十年,真沒見過紫老虎啊,不親眼看到,我是不信的。”
說幹就幹,李君閣將獵槍分給育爺爺一支,三人連苗寨都懶得回了,直接向苦人窩走去。
大雪封山,這一路可就難走了。
不過李君閣當年跟著篾匠叔找竹子,大冬天的沒少在山裡待;育爺爺那更是老手;唯唯這大妞是東北人,那裡冬天更嚇人,這樣的野外作業她不但不怵,反而覺得分外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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