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見到李君閣腰上的插子,喊道:“junge,得把另外兩根竿子的魚線切掉!”
李君閣抽出插子,隨手一揮便將線割斷,然後將刀子丟在船板上一腳踢過去。
劉易斯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撿起刀子,然後控住剎車,讓大魚把自己拉得又站起來,一刀切掉另一根魚線:“好刀!”
接下來就是兩人分別佔據一個船尾的角落,將距離拉到最開,開始控魚。
李君閣倒是無所謂,劉易斯那邊快哭了:“junge,我們得換人!”
李君閣還在後仰抬竿,然後前傾搖輪:“為啥?!”
劉易斯喊道:“這竿子是手動的!我控不住!”
李君閣喊道:“你大喊三聲‘junge is a hardre!’我就同意換!”
劉易斯大怒:“那本來就是我的竿子!你是在偷我的魚!不喊!”
李君閣不以為意:“不喊?那我無所謂啊,我們就這樣釣吧!”
劉易斯還想嘴硬,結果被大魚拖得一個趔趄,這是臂力快到極限的徵兆,只得大喊:“ are are are the fuckinghardre!!!”
李君閣哈哈大笑,這才朝劉易斯那邊移過去,找機會快速將竿柄插入船尾插孔,伸手接過劉易斯手裡的竿子。
劉易斯則撲上去將李君閣那根竿子重新取回手裡。
等劉易斯重新回到那邊船尾,撥開一個小板,從裡邊抽出一根彈簧狀的軟線,接到鼓輪下方,按開一個開關,就見到鼓輪上方的顯示器亮了起來,接著隨著浪頭起伏,輪子開始自動卷線,人只需要負責揚竿回竿,直接省了搖輪收線這一步動作。
李君閣這邊就沒這麼輕鬆了,全靠手搖。
然後就見魚線與水平面的夾角越來越小,在水面上的部分越來越長,大魚要洗腮了!
接著一尾龐然大物從水面躍了起來,起碼出水有三米多高,在空中瘋狂地甩動著帶著長長骨質劍一樣的突出上頜,背上的巨大魚鰭又長又高,如同一面隨風飄展的巨大黑旗。
旗魚!
隨著李君閣一聲大喊,旗魚甩著八字形分叉的巨尾,跌入水中。
李君閣嚇得臉都有點白了:“劉易斯看見沒有?多大?四米?五米?”
劉易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每一次抬竿,都瞪著眼睛鼓起腮幫,每一次下竿的時候才呲牙咧嘴的呼氣吸氣,和自己的魚搏鬥都來不及,哪裡還有機會跟李君閣答話。
靠不住的家夥!李君閣只好埋頭繼續跟大魚鬥起來。
這麼大的魚,想要跟它硬抗那是不可能的,人能做的就是保持魚線繃緊,鈎子鈎牢,控制出線長度,等到它自己掙紮到力量耗盡。
即便是如此,那也得耗盡心力,李君閣現在深深體會到了海明威《老人與海》裡老人的那種無力感。
人力有時而窮!
不靠譜的家夥!李君閣一邊在心裡腹誹,一邊按照自己淡水釣的經驗摸索著海釣方法。
好在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海釣影片總還是看過不少的,現在就是一個字,耗!
李君閣更擔心的是,會不會出現《老人與海》裡邊鯊魚來搶食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