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恐怕沒有誰比綰綰更加清楚,她並非面前這個秦櫻的姐姐。
縱使秦家真的有一個同和她一摸一樣的女兒,那也只不過和霍隱一樣,同大周的將軍有著相同的容貌罷了。
雖叫人驚歎,卻也並不是上門驚世駭俗之事,傅延生也說了,朝臣獻給大周皇帝的胡女雙姝麗、,而可不就是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嗎?
是巧合,她這般告訴自己,可不知為何,看到那個縮在角落,一直用一種炙熱目光望著她的女人,叫她生了一股自己演繹言語的親切感,甚至看到她的眼淚落下來的時候,綰綰的心口莫名的提了一下。
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從眉眼,倒鼻子,再到嘴唇,都是張灣記憶中的那張臉,叫她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秦綰是她生的第一個孩子,雖然生下來諸多兇險,她險些因此喪命,卻沒叫她對秦綰生出一點不滿,反而更加的憐惜這個女兒,她十歲病逝那年,張灣哭的肝腸寸斷,只覺得心都被剜了一塊走。
可這……
“綰綰,是我的綰綰嗎?”張灣渾身顫抖,撐著沙發的扶手坐起身來,朝著綰綰走去。
霍秀秀一直守在一旁,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見狀兩步上前擋在了綰綰面前,對著張灣說:“請退後。”
張灣站在原地,目光卻還是熱切的看著綰綰,蒼白雙唇無力的張了張。
“夫人,我並非你的女兒。”
張灣又如何不知道呢?
大女兒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走的,一切的後事也都是她親手操辦,她只是太過震驚了,畢竟這位秦小姐當真是和綰綰長得一模一樣。
連名字也一樣。
張灣掩面,也不知想的什麼,突然說:”我的綰綰,右側肋骨下方,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紅色胎記?
綰綰的呼吸一窒,“什麼胎記?”
“像只兩瓣蝴蝶。”
兩瓣蝴蝶?
綰綰腦中突然出現了環玉的臉,她說的話也言猶在耳:“郡主這胎記瞧著有趣,紅色的,像只蝴蝶,翅瓣還十分特別,是兩般的呢。”
秦櫻一直死死的盯著綰綰,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此了,所以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都不敢放過,看到當張灣說起那塊胎記時,秦綰似乎飛快的垂眸,瞟了一眼自己的右下肋骨處,神情很是震驚。
秦櫻立刻出聲。
“你也有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有那塊胎記?”
秦櫻雙目燃燒著希望,緊緊的望著綰綰,從前多麼恨她是自己的姐姐,此刻就有多希望她承認,她就是她的親姐姐,只有這樣,她才能放過她啊。
才能叫她不至於在文華獎的頒獎晚會上身敗名裂。她說著說著就哭了,心中似乎有無限委屈“如果你有的話,那你就是姐姐啊,怎麼能說不是呢?你知道媽媽為了你有多擔心嗎?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想著你,一天都沒忘記,我們也是,一直都在想著你。“
說到最後,秦櫻已經是哭的不能自持看,也不知是委屈張灣這麼多年都在記著一個死人,還是生怕自己最後一絲希望落空,總之哭的肝腸寸斷,叫等在外面的鄭妍都嚇了一跳,生怕秦綰在她鄭家出了閃失,想叫人進去看看,問問情況,可見門一直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