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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戚夫人低喝一聲，終於不再遲疑，手中木劍“咻”地刺向張沐左肩，但劍式才剛刺出一半距離，許多圍觀的高手卻都駭然發現那木劍不留痕跡的已經將目標轉向了張沐的胸中位置，劍式竟在無形中就變了。

《霓凰鳳舞》原本用的就是軟劍，很輕很精妙，現在所有人的兵器都換成了木製的，對於一些重兵器高手而言或許會很不適應，可戚夫人倒影響不大，只見在戚夫人的劍招籠罩之下，張沐周圍五丈範圍內都不在安全。

“傳言公孫大娘憑借自創的《霓凰鳳舞》神功便已半隻腳邁入傳說之境，這劍招果然是妙。”張沐大笑著，也立刻持劍迎上。他沒有選擇刀劍合擊之術，就是一把左手劍，使得則是極盡飄逸的《太白劍經》武功。

公孫大娘憑借《霓凰鳳舞》半隻腳邁入傳說之境。劍聖蓋聶更是憑借《太白劍經》成為真正的傳說之境強者。不過戚夫人無法將《霓凰鳳舞》練到極致，張沐、何心隱等人也同樣無法將《太白劍經》最強的幾招練成，否則他們的武功都絕不是今日的境界了。當然現在張沐的《太白劍經》早已被他多方改動，已成了最適合他自己的《太白劍經》。

一人亦舞亦劍，一人瀟灑飄逸。兩人從第一招就開始對攻，一直到交手兩百餘招，戚夫人幾乎已經將她的三十一式劍招全數施展，或快如閃電，或大巧若拙，或暗含內勁，或開合有度……連帶著戚夫人舞劍的身姿也看的人賞心悅目，美妙至極，她把《霓凰鳳舞》的每一劍式都發揮到了極致，到了最後所有的劍式更是直接化作了一整套攻擊劍道，果然如她所言，這是一種以舞入劍，以劍入道的絕世神功。

但無論戚夫人的劍術如何玄妙，張沐應對起來始終都遊刃有餘。

“大嫂，你的劍招一共有三十一種變化，可是已經到了極致？”張沐一邊感受著戚夫人的劍術威力，一邊朗聲道。

“兄弟不愧是傳說之境強者，僅靠左手劍便將我輕易壓制，如果不是你的橫空出世，我原本還想跟離塵刀好好爭一爭天下第一呢。”戚夫人面色很肅穆，迎戰張沐時早已拼勁了全力，但始終無法找出張沐的破綻。

陡然，戚夫人又大喝道：“但你想贏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見戚夫人咬著牙，腳掌狠狠一踏地面，整個人便快如閃電般的沖向張沐，而她手中的木劍更是連續斬出一道巨大的劍網將張沐整個人都籠罩在內。

“好霸道的劍招。”張沐也面色微驚，一把劍能瞬間爆發出如此廣闊的劍威著實不易，這樣的攻擊幾乎是不可能避開的。

“破！”張沐也不躲避，手中那柄三尺木劍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只朝著一個點驟然刺出，這一劍快到了極致，甚至在沿途都産生了道道虛影。最後這一劍竟然奇妙的與戚夫人那原本幾乎不可能避開的木劍正面碰撞。

兩把木劍劍尖碰劍尖，雖然兩人都一直收壓劍威，令木劍不至於碎斷，但此時兩把木劍也都被壓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

戚夫人也不是弱者，在雙劍硬碰的瞬間，她的劍居然也像跳舞一般，半截木劍順著劍鋒，旋轉著繼續向張沐抽打過來。而這時候，張沐手腕旋轉，那三尺劍也跟著旋轉，最後一挑，便令戚夫人的劍強行改變了方向。

“不好。”戚夫人面色驚變，只感覺被張沐這麼一引，手腕脫力，再也拿不住劍，兵器直接被引的脫手，而同時張沐的劍已經抵到了她的咽喉。

“輸了。”戚夫人苦笑。

張沐則道：“大嫂剛才施的可是《霓凰鳳舞》的第三十二式？”

戚夫人點頭。

張沐道：“是有些勉強了，如果大嫂能嫻熟掌控這一式，只怕兵器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奪去。”

未等戚夫人表態，張沐又道：“那最後一式是否是將這三十二式所有的劍威瞬間凝聚成一點，産生至強劍威？”

戚夫人猛然抬頭看著張沐，忽然又想到了張沐破她第三十二式的那可怕一劍，那一劍根本不是《太白劍經》的招式，只是具體的玄妙，其實戚夫人還不懂，因為她連第三十二式都無法駕馭，最後的第三十三式更未真正接觸，念及於此，戚夫人連道：“你剛才是……”

張沐道：“大道殊同，越是極致的武學到了最後反倒越是統一了。相信以大嫂的武學天賦，不需再等下個十年最後兩式必能完美駕馭，只是大嫂若真想達到公孫大娘的高度，甚至超越她，還需在《霓凰鳳舞》的基礎上悟出最適合自己的武學。《霓凰鳳舞》終究是公孫大娘為自己而自創，並未處處都與大嫂契合。”

“兄弟良言，嫂嫂記下了。”戚夫人款款行禮，她知道張沐其實是在指點她，只不過張沐無論是年齡還是位分都比自己略低，為了顧及自己的顏面沒有太過張揚而已。

見戚夫人退了下來，心學七派第一高手塗千封趕緊搶先上前，道：“泰州學派塗千封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