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半個小時,遲幼感覺肚子又沉又空的,接著就聽到醫生說:“好了,孩子取出來了,是個男孩。”
他平躺著,中間又有手術簾阻擋,費力地抬頭想要張望,心率跟著蹭蹭蹭往上漲。
“你別急。”陸末隱忙道,“等會兒會讓你看的,不要急。”
陸末隱穿著無菌服,戴著帽子跟口罩,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面。
遲幼看不到他的嘴巴,感覺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再接著,他們就聽到了小嬰兒哇哇嘹亮的哭聲。
醫生抱著皺巴巴髒兮兮的小家夥過去給遲幼看了一眼。
很小一個,兩隻手就能捧住。
腦袋上的毛發稀疏,面板是透薄的紅色,又皺皺巴巴,好像一隻爛掉的火龍果。
“看樣子是沒問題的,但因為是早産兒,你們的情況又特殊,所以還是得放保溫箱觀察幾天。”
遲幼看著嗷嗷哭的小火龍果,莫名其妙也很想哭。
大腦空白,嘴巴就自己開始說話了:“……他是男孩?”
“是男孩。”
“……放保溫箱,別弄錯了,不能抱錯了。”
“放心吧,寫上名字了,絕對不會弄錯的。”
醫生展示了一下,小火龍果腳上確實套了一個寫著“陸遲幼”的腳環。
然後就把孩子抱走了。
遲幼的眼淚唰地滾落:“他又不是鴿子嗚嗚嗚……”
陸末隱哭笑不得,連忙安慰遲幼:“好了好了,不哭,沒事的,不會抱錯的。”
“他有自己的名字嗚嗚,他叫端端……”
陸末隱忍著笑意溫柔哄他:“好,他叫端端,等會兒就把名字改過來。”
總之端端小朋友就這麼平平安安地降生了。
因為是早産兒,剛出生時比較小,體重也輕,才4.5斤。
但好在身體各項器官已經發育成熟,也沒有任何其他問題,在保溫箱待了五天,就被送回了家長身邊。
對比之下,還是遲幼的情況更差點。
剖腹産跟一場大手術沒差,麻藥過後,傷口疼得遲幼直冒冷汗。
用了止痛藥後也只是稍微好些,或許是體質原因,藥效在他身上的體現並不明顯,但藥用多了又不好,只能按照規定的劑量來。
疼得要死要活,可為了傷口能快點恢複,醫生還讓他多下床走動走動。
遲幼恨不得直接走過黃泉路,走上奈何橋。
疼死他算了。
小寶寶在保溫箱裡待了五天,遲幼住院十天,多賠五天。
好在傷口恢複情況不錯,一週後遲幼就能自主行走。
等到出院那天,也基本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