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沒動,霍雲蕭聽她如此與自己約定,彷彿聽見了“來日方長”的意味。
由此,他不禁臉色微變地笑道:“如此,那便說定了!”
“嗯!定了!不過我去半月宗找你的時候,你可得讓你的師弟師妹們,放我進門才是呀!”
尹落落沒有回頭,從她看見城牆上那個女子一躍而下緩緩走近霍雲蕭的時候,她的心中便隱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即便是說了這麼多的話,她都沒有回頭,因為她不喜歡看見他們站在一起的情景。而這種感覺,是她從未體味過的。
“那是自然。”霍雲蕭爽朗的話,因尹落落身影漸漸遠去而尾音底氣不足。
這個時候,白衣女子來到她的身側,作勢要伸手去扶住他有些不穩的身形。只是霍雲蕭微微抬手,婉拒了她的好意。
“呵呵,師兄總是這樣,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雲姨面前幫著你一起圓謊。”
“多謝夢君師妹仗義相助。”
“喏,你的魂丹。二十萬白銀買一顆這東西,你真的用得著麼?還搭上了自己那麼多‘私房錢’。”
白衣女子話說到這裡已經漸漸生出幾分醋意,畢竟,像是霍雲蕭這種男子,在雪霽國內是屈指可數的,應當沒有幾個女子會對他視而不見吧。
聽了人家的話,霍雲蕭一愣,輕咳一聲,唇內閃現血光,笑道:“也便是對夢君師妹理虧,師兄才不敢還嘴。師妹說得不錯,我要那東西是沒什麼用。師妹喜歡,就拿去玩吧。”
“二十萬兩來的,給我?”白衣女子一驚。
“嗯,師妹不是‘有件’靈器麼?用來鑲嵌在靈器上,不是正好。”霍雲蕭莞爾。
“……”
至此,白衣女子望著霍雲蕭漸漸遠去的背影不再言語。
她先是痴望著霍雲蕭離開的方向,隨後垂首看著袖管裡滑至手心,此時已是一塊廢鐵的小東西,心下有些悽涼:
靈器?你為了保那姑娘性命重金買來,只能驅使一次唬人的制勝利器?霍雲蕭,從小雲姨和娘就想把咱們湊在一起。我原以為,你只是一心為國,所以才……不想,終是我不能讓你動心。一個那樣的姑娘,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呢?近三十萬兩,這恐怕是你多年來的全部家當,為她,你真是什麼都捨得呢。
另一方面,尹落落緊趕慢趕來到九重霄最大的符籙鋪子門口。
她一隻手搭在櫃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掌櫃…最好的…制符…器具,我要了……”
等了片刻不見櫃中人回應,她不由得蹙起眉頭抬眸看向對方。只見對方拿著手裡的毛筆,筆尖指了指店門。
她狐疑地望向掌櫃指著的地方,就瞧著門板上貼著一張明晃晃的紅紙。
定睛望去,紅紙上書著“極品器具已售完,新貨十日後有售”。
“……”尹落落見這十幾個字,欲哭無淚。
她這才去了多少工夫,可謂是死裡逃生還白搭了人家的人情才趕到這裡的,怎麼就賣完了呢?
“制符器具,全都賣光了?”她還有些不死心。
“姑娘不是玄海宗的弟子麼?你要那種品相的,確實全賣光了。”掌櫃瞄了一眼她身獨屬玄海宗新晉弟子的深藍金絲邊布帶,又肯定地說著。
聽了這話,她轉身就向門外走。
只是,在她將踏出大門的一瞬又停下了,驀然轉身回到櫃邊上,從錢袋裡抽出一張百兩的金票拍在櫃上:“喏!其餘的制符器具,我全要了,這些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