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蒼聞言,又嘆了一口氣,望著坐下師徒二人。
良久,他又飲了一口酒:“為師落得如此田地,你為何不問我?”
薛紫煙幽幽一笑,側目看了一下尹落落:“在許松柏將徒兒的落落送到您這來的時候,一切便不言而喻。更何況,徒兒已經變成這樣,即便問了出來,又能如何?他那院子徒兒都進不去,哪敢妄言出手替師父出氣呢?”
聽薛紫煙一席話,老者沒有生氣,反而朗聲大笑起來。
末了,隱蒼笑看著薛紫煙:“果然,當了師父的人就是不一樣。紫煙再也不是昔日那個驕縱人形的小姑娘了,看你不打算去鬼地的樣子,你可有地安身?若是鬼差來了,師父若此,大抵是保不住你的。”
說到後面,隱蒼的話裡也是十分悽涼。
薛紫煙聞言一笑,看了看尹落落:“看來我的落落還有很多我在世時不知道的本事,瞞過鬼差不算,竟能連你師祖的法眼也一併瞞下。”
聽了徒弟的話,隱蒼才正視尹落落,顏色中略有訝異之色盯著她們。
“哦?你竟,一直都在小丫頭身邊?”
“正視呢!弟子原以為師父金丹境修為,應當早就發覺弟子的存在,並不曾想到,我的落落竟是有本事連您也唬住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直待薛紫煙說了這些話,隱蒼更是略有深意地將了悟之言連著說了兩遍。
被一人一鬼盯著看了好一會,“咕嚕嚕”一聲,尹落落唱空城計的肚子,救了她一次。
她隨便加了一塊小菜送進嘴裡,有些尷尬地笑向師祖:“師祖這房子牆壁漏風,菜要是再不吃,可就涼透了!”
只是,師祖並不如她想見的那樣繼續吃菜喝酒,反而直接放下筷子,只拿起酒壺大喝了一口。
在她心提的老高時候,他方道:“靈汐寶衣,衣如其名。若常人穿,便如常衣。但遇見修為高深者,身穿之,修為便如潮汐,水漲船高。若是遇到修為高深者襲擊,寶衣會將沖擊折半。雖不能完全抵下攻擊,但卻可以最大限度地保住著衣者的性命。”
聞聽隱蒼的一番擲地有聲,她不由得抬起頭眨巴著那雙晶亮的眼睛瞪著人家看。
“看什麼?這不正是你要知道的麼?”
“所以師祖,你這麼寶貝的衣裳,您為何又說落落是要作死?”
“因為沒有修為的人,穿上這衣裳,不但保命作用不顯,反而會成為負累。你說你連如何調配靈氣運轉周身都不會,重金買了這衣袍讓自己幹熬心有何意義?”
“嘿嘿!方才師祖不是說了,我只是靈力少得可憐。少得可憐又不是沒有。再說了,師祖能教匯出師父那麼厲害的弟子。有師祖在,我能安穩地穿上這寶衣不是遲早的事麼?又有何懼?”
聽了尹落落一番恭維不掩飾的話,大長老再次大笑起來。
笑罷,他慈愛地望著自己這個小徒孫,溫聲道:“你這丫頭,眼睛倒是毒得很,寶衣蒙塵,居然都能被你一下子挑出兩件來!一下子揮霍了萬兩之數,就不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