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不是凡人對吧？”

“……”

至此，隱蒼的態度變了很多，尹落落甚至隱隱地感知到一絲絲的恭敬從他的言語之中流露出來。下意識地，尹落落右手緊扣住焚月幻殤。

雖是被隱蒼看出了端倪，但她卻不想自己與薛紫煙之間的師徒之情有所變化。

“雖是如此，你對紫煙的情意，很令我感動。你們相識，不過短短時日，竟比她那些敗類師兄強得多。”隱蒼並不急著追問尹落落的出處，只是感嘆薛紫煙境遇不該若此。

“師祖……”

“孩子，即便你年輕，老夫也曉得，你終究不凡。縱使你甘心認小徒為師，老朽卻不敢以師祖與你。”

“這不打緊。”

“不，這十分要緊。想來我們九重霄雖是個魚龍混雜的地界，能將自身掩飾得如常人一般的，並不多。老朽不知你因何遭難，才淪落到給我愛徒做徒弟的地步，可只要你用得上老朽，盡管開口。”

“老人家，竟如此信得過落落的為人？”

聽著隱蒼一味地和自己拉開距離，尹落落也不好一味地喚人家師祖，總歸在薛紫煙面前，他是看穿卻沒有拆穿自己的。

“小徒自不量力，以為可保你性命。沒想到，最後身死魂生，還要靠你保全。而你也沒有以為小徒無用就袖手旁觀，足以見得，你雖非我族類，但心地可嘉。”

“既是如此，還請您可我說說，另一件披風的好處。”

尹落落沒有奢求隱蒼教她如何運轉靈氣、靈力，因為她終究還是沒有想好，在人與諸界之間，自己現下的處境，到底是哪方更難對付。

“雲岫披風？”

“嗯？嗯。”

披風的名字，再次隨著隱蒼的道出而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早已習慣了這種變幻，所以並沒有驚訝，只是更覺得得心應手。

腦海裡，披風無風自動。那白色質地上繡著的雲煙，彷彿就要從上面飄飄而出似的，亦真亦幻。

“雲岫披風。雲從洞出，此洞必不同凡響。一旦啟用，可納身著者自身有利的靈氣，甚至可以直接吸納對方靈力提升修為。著衣者意不止，披風吸附之力亦不休。但，若是著衣者欲強行吸附與自己修為不合、甚至相悖的靈力，那麼，也必遭其傷。”

隱蒼不曾有半分隱瞞，直接將自己所知傾囊而出。瞧見尹落落聞言之後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不由得下意識地看了看那包袱裡的兩件彷如常衣的寶衣。

“凡是有利者，也必有弊端。姑娘，真的要放手一試嘛？”

“您不是也說了，我的靈氣不行，運轉靈氣與靈力的法子更是一點不會。”

“所以？”

“所以，我自得先通曉了這些方法，將它們得心用手之後，才敢放膽一試，否則，豈不是辜負了我師父捨命保我不死的情意？”

聽了她的打算，隱蒼點了點頭。

末了，他仍心有疑慮道：“可，你要曉得，以人的軀殼，修習到可著兩衣的地步，是連我也達不到的。何況……”

隱蒼的擔心，自然不是沒有道理的，原本這也是尹落落憂愁的。

但是，如果她真是下定了決心，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尹落落思量了一下，笑向隱蒼：“您被忘恩負義之徒久困於此都沒有厭世之心，再怎麼說，我還是自由之身。您且寬心，我要著兩衣，也不僅是為了著兩衣。師父的仇，您的自由，全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