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知道了，快去吧！”

店夥計捧著銀票一路小跑向前廳，他在雲青閣這些時日，有錢的主見多了，為著這不是最光彩奪目物件能隨便打賞百兩銀子的主兒，卻是頭回見。

……

約是一盞茶的工夫，尹落落抱著錦緞包好的兩件衣服，歡喜不掩於色地走到前廳時候，正聽見櫃上那個帶引過自己的夥計和掌櫃說話。

她雖為凡人，但不改之前的習慣，腳步奇輕。

“掌櫃，我沒誆騙你。那姑娘確實為了那兩件不起眼的衣服，賞了小的百兩銀子，喏！他們都可以作證。”

“你確信是角落裡那兩件，別是你指錯了衣服、報錯了價，還在這和我邀功吧？你要明白，咱們‘雲青閣’叫一個物件就價值不菲，可不是你做一輩子工就賠得起的！”

“不能不能！小的又不是頭一日來雲青閣做工，要是犯那麼大的過失，別說是做工幾輩子，不是不要自己的小命了麼？”

“你確信？”

“嗯，小的二十分的確定。當時小的也訝異來著，還有呀掌櫃，那姑娘碰到了‘幽林’，可卻安然無恙來著……”

原本，尹落落是沒聽見二人議論自己，恰恰到了店夥計說的這話，她下意識看向自己懷裡物件時候，一併瞄見兩個微紅的手掌。

她因為心情好，莫名地起了玩兒心，隨即說道：“小哥又沒叫醫者看過我，何以知道我就沒有傷到？”

她的話一出，那店夥計就是一驚，相較之下，掌櫃的老成非少年可比。

不知何故，掌櫃笑迎出來，雙手抱拳，就對著她躬身一禮：“姑娘真愛說笑，老夫瞧見你灼灼之姿。毫不輸於進門之前，莫不是這小子巴巴向您要的賞錢，所以您聽他說這話，才惱了？”

聞聽此言，尹落落笑靨更深，也對掌櫃淺施一禮：“掌櫃說笑，掌櫃何時見我惱他？我只是買了合心物件，心裡高興。這就要走了！”

掌櫃聽了，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向尹落落身後專門取下寶衣的人看了一下，只見那人向自己點頭，複笑臉相迎。

“姑娘方才說傷到了？可嚴重，要不要老夫請大夫給您瞧瞧？”

“小傷而已，不打緊。還有，那百兩銀子，是我給他的。若是掌櫃無他事，我便走了。”

“是，姑娘慢走。”

掌櫃規規矩矩地對她施禮，尹落落也不做他想，抱著心愛之物出門去了。

尹落落前腳一走，那原在她身後的取寶人便上前到掌櫃身邊。掌櫃向諸店夥計擺了擺手，大家散去各司其職。

“你瞧清楚了， 方走那主兒，的確碰到了‘幽林’？”

“掌櫃，小的看得真真兒的，確實是碰到了。可是很奇怪，她並沒有大的損傷。依稀……”

“依稀什麼？”

“依稀只是蹭到了手掌似的，您說怪不怪？”

回報聽到這裡，掌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

隨後，他意味深長地對那人說：“在這九重霄，有什麼事是不能的，又有什麼奇人是不能出現的？叫孩子們打起精神，若是這姑娘再來，一定好好伺候。”

那人聽了吩咐，不言語，只是拱手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