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年紀的確很小,阿月卻也不過十三四歲。
何況這處府邸,一看家底就不是一般的殷實。
阿月現在不過只是個跟他一塊走街串巷的流氓,被看上,也許真是件感恩戴德的事。
他憑什麼生這樣大的氣。
上門女婿又不是他來當。
“樓小兄弟,莫怪舍下多嘴。進了這進府邸,你們便有了主次之分。你要是想得明白,就得當心輕賤月小先生前途,還是少見為好。”
樓楓秀再蠢,也該明白,不是少見,不見最好。
反正他不受待見,反正他留在此地礙眼,反正他本就是強塞進來的多餘苦力。
“誰稀罕。”他嗤了一聲道“什麼狗屁前途,就你們養的馬,糞都沒別家吃糠的驢拉的臭,什麼玩意,爺還不伺候了。”
樓楓秀說罷,當即轉身就走。
張幸留在原地哭笑不得,默默搖頭嘆息。
樓楓秀離開前,去找昨日收走他們舊衣裳的小廝,打算拿回他的舊衣裳。
小廝忙裡偷閑,在睡午覺,得知了他的來意,懶洋洋回應道“扔了。”
“你憑什麼扔我衣裳?問過我了嗎?”樓楓秀本就存了一肚子怒火,當場嗆聲。
小廝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瞧瞧你現在穿的,不比那破爛玩意暖和好看嗎?有什麼可稀罕的。”
樓楓秀不打算惹麻煩,於是耐心問“行,裡面還有一樣東西,你有沒有拿出來?”
聞言,小廝當即翻身而起,只覺得他這副樣子是要栽贓陷害,連忙大叫著撇清關系“髒成那樣,誰會翻你衣裳!再說了,你能有什麼好東西?你要是真有,還能給人當奴子使?”
“扔哪了?”
“這我怎麼知道,每天都有人來府裡收泔水垃圾,拉走一把火燒了也不一定。”
“哪個人收走的?你把人找過來。”
“你他媽的,沒完沒了了是吧,扔了就扔了,你待怎的?”
樓楓秀忍無可忍,薅住他領口道“你聽不懂嗎?我讓你把人找過來!”
“還敢動手?還以為這在大街上呢?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來來來,小爺我今天一定揍的你媽認不出你!”小廝袖子還沒擼起來,就被樓楓秀摁到地上一頓好揍。
小廝不覺得自己有錯,一身破衣裳而已,竟然要被這麼苦打一頓!
“哎呀!要命啦!一個新來的下人,栽贓不成,就要殺人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樓楓秀囂張行為,當場引起公憤,下人團夥迅速撲將上前,圍起樓楓秀,頓時扭打成團!
可惜勢眾卻力寡,樓楓秀一手收拾倆,回腳還能踹中身後搞偷襲的。
一夥人打一個,反被欺負的抬不起頭,小廝們在他魔鬼般的爪牙裡掙脫不出,其中有人大叫道“造反啊,新來的要造反啊!快來人去請管家!”
“誰敢!”樓楓秀一聲高喝,還真就沒人敢動。
弄丟衣裳的小廝,被揍的鼻青臉腫,擠著眼淚,口齒不清道“大爺,衣裳,我,我真不......”
“不要了。”他一口打斷,接著又道“我走。”
小廝們抱團瑟縮,看著惡霸揚長而去。
走出府邸大門,樓楓秀只覺得渾身自在。
他本就不屬於這裡,朱門富貴與他隔著天塹,並不怎麼遺憾。
只可惜失去了他的小弟。
阿月有些擔心,對於一個沒有穩定居所,三餐不定的地痞,這裡十足適宜。
可是那位士紳張老爺,卻要求自己更改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