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幹嘛呀?笨手笨腳的嘞。”
“我不要錢的,不要錢行不行呀?”
粉娘噗嗤一笑“不要錢也不用你,髒的嘞。快走罷,可別來了。”
說罷,一甩粉帕轉身走了。
大廚哥略加清點,算了算賬,沒好氣盯著二撂子半天,便讓人領著去了賬房,結清了款賬。
這算是幾人賺過最大一筆,終於不是一把銅板,而是散碎銀子。
拿著銀兩,老杜分了兩份,其中一份遞給樓楓秀。
“算了。”他道。
“怎麼著?”
“拿去贖戲服。”
“不到年底封箱,戲班且用不著,贖二撂子銀錢還是你倆出的呢,別操這點子閑碎了,拿著。”
憑他怎麼說,樓楓秀偏是不接,老杜遞給阿月,阿月接了,數了數道“還差一兩五錢。”
然後又還了回去。
老杜一口氣憋在肺裡,掂量半晌,才道“行,權當我替你倆收著。”
碎銀子在手心裡捧了半天,須臾,老杜問了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咱晚上吃什麼?”
“大肉飯!”二撂子義正言辭道。
“沒出息,能不能想點好的。”
“那杜爺,你說吃什麼?”
“要我說,要吃就吃最好的,吃沒吃過的!東西樓招牌叫什麼來著?”
“雞茸宴羹,酒釀糟鴨!”
“這你記得倒清!”
二撂子接住幾顆碎銀子,又跑回了後廚,將散銀子氣勢洶洶一拍,揚言道“來一份雞茸宴羹,再來一份酒釀糟鴨!”
大廚正在剁骨頭,抬頭白了他一眼道“每份八兩八。”
他頓時蔫了。
二撂子把碎銀子攏了攏,揣道懷中,聞著香味,口水流的比粉粉還長。
“那些小雞小鴨,不是我們剛賣給他們的嗎?怎麼就買不起了呢。”他很不解,走出後廚,朝幾人愁苦道“早知道,留一隻了啊。”
魚簍麻袋皆空,換回幾兩碎銀,雖然吃不上雞茸糟鴨,但起碼保證近來幾日頓頓吃飽沒有問題。
幾人打算去集市買點肉菜,還沒到地方,碰見那府門前中年商賈。
男人看樣子似乎梳妝打扮了一番,起碼嘴上油腥擦幹淨了,他走快了幾步,開始呼哧呼哧大喘,還沒待說話,二撂子開口道“我們已經賣完啦,下次抓了再賣給你吧!”
商賈喘勻了氣,扒開二撂子,走到樓楓秀跟前,橫肉擠在一起,淹了一雙小眼,匿著油膩的光,道“小家夥,怎麼賣?”
樓楓秀不想他還敢來,問的這樣叫人摸不著頭腦,遂皺眉道“什麼意思?”
“你說呢?”商賈滿臉看穿樣子,不屑道“佯裝獵戶滿高樓大院叫賣,故意吊人胃口不是?不用藏著掖著,爺賞的起臉,給的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