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楓秀嚼著半拉粘糕,滿懷好奇,阿月是不是女人,都是阿月,何出此言?
他站起身,走上前打算看看究竟寫了些什麼,誰知那青年疊了信封塞進懷裡,不肯給旁人看,他朝阿月抱拳拱手,轉身離去。
樓楓秀只得問他“你寫了什麼?”
阿月說“寫他的心情。”
“你怎麼知道他什麼心情?”
“我知道。”阿月洗了筆墨,轉身時,看向他的眼裡。
秋風寒,月色冷,夜風攪亂湖水,好似掀起波光。
樓楓秀眉頭一皺,半晌,忽然問“你該不是看上誰家姑娘了吧?”
阿月不答話,抬起手指,輕輕擦掉他嘴角紅豆渣,撤手時,順勢拿走樓楓秀手心剩下半個粘糕。
“還吃嗎?”他問。
樓楓秀是個不剩飯的好孩子,一向只有不夠吃的份,沒他吃不完的東西。
可還不等他回答,阿月便送到嘴裡,將那半隻粘糕吃掉。
“你有沒有什麼要告訴我?”阿月問。
樓楓秀抿了抿唇瓣,總覺得他碰過的地方,有些發癢。
“沒有。”
阿月不再問,換了清水洗手,這才坐下一道用飯。
關於阿月那點小潔癖,樓楓秀早發現了。
阿月不喜油腥,忍不了濺到身上的菜汁,還有些抵觸別人接觸,雖然抗拒動作自然,一般不會讓人尷尬,不過通通沒有瞞過樓楓秀眼睛。
但是,他在接觸阿月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現他有任何抵觸行為。
何況就在剛剛,阿月甚至還還吃掉了他剩下的半個粘糕。
他自認阿月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比別人溫微許多,沒有任何防備意圖。
想到這裡,樓楓秀有些沾沾自喜,飯菜似乎也跟著變的香甜。
他淺淺喝了一口老杜帶來一小壺酒,苦生生的,並不怎麼好喝。
整頓飯吃的分外得意,直到,他發現阿月看他的眼神,似乎跟看粉粉沒區別。
粉粉啃骨頭啃開心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跑到樓楓秀腳底下翻起肚皮等撫摸。
半天遲遲等不來,又跑到阿月腳底下。它最知道狗仗人勢,知道阿月疼他,直接抬起前爪勾住他小腿。
於是,他就看阿月眼睛一彎,抱起滾了一身灰塵的粉粉,耐心給他捉蝨子。
操,老子地位,他媽的才跟一條狗持平嗎?
他自個生了半天氣,回家路上沒跟阿月說一句話。
阿月不知道怎麼回事,牽著粉粉被他遠遠遺留在身後。
樓楓秀暴走了半天,想了又想,忽然想到,那其它人還不如一條狗,瞬間又釋然了。
於是,樓楓秀放慢腳步,等他一步一步,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