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我怎麼?讓你拿走,還不走?”
“多謝您特來祝賀,請進來坐吧。”阿月走近來,作了相邀。
老伯沒來得及發火,於是斂了態度,和善道“不了,老朽只是聽說這裡熱鬧,過來看一眼,書齋還尚未閉門,這便要走。”
“那你可快點,街上像我這樣偷子可多了,眨眼就能搬空你無價的珍寶!”樓楓秀嘲諷道。
“你這孩子!”老伯還得爭論,阿月往前一步,又道“我送您。”
老伯搖頭,嘆了口氣,有些靦腆的遞上錦盒“此墨,老朽已私藏多年。遇見小友,才覺得墨香珠明,絕世相稱。老朽不恥,以自身之淺薄,妄利誘之。經思,實在不如小友坦蕩。橫豎不能讓它隨我入土,如小友不計前嫌,還望收下。”
樓楓秀現在也是讀過幾本書的,勉強聽的半懂,他依然挑著下巴,拒人千裡。
阿月沒有接,他輕輕一笑,轉而向樓楓秀道“我手中尚捧佛卷,楓秀,你可以代我收下麼?”
“可以。”他想都不想,一口答應。
由於答應太快,樓楓秀當場愣住,完全沒有反悔時間。
阿月對樓楓秀是循循誘導,是軟磨硬泡,是蜜罐子裡頭醃鹹魚。
硬生生把他一個下九流,盤成根紅苗正的少年郎。
他對他絕對信任,完全不需要過腦思考。
只要阿月溫聲細語一張口,樓楓秀渾身就沒有哪塊不服從的。
既然應下來了,他也不好給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接下錦盒,與老伯勉強一笑泯恩仇。
不消片刻,老杜跟二撂子扛了一麻袋香瓜姍姍來遲。
二人放下麻袋,發出同樣的疑問“你倆,到底是開張還是成親呢?”
“......”
阿月笑而不語,樓楓秀到一下子紅了耳尖,憋半天罵了個不輕不重的滾字。
樓楓秀放下賀禮,剛將錦盒藏到最高的書架這是賀禮,我記得昨天剛從你們地裡摘過一簍子!”
老杜翻了個白眼“世外仙不想進城,非要讓我帶過來。”
二撂子拿起一個遞給樓楓秀“世外仙伯伯家的香瓜,比杜爺種的還甜!”
“胡說,你那嘴裡吃屎都是香的,能品出什麼鹹淡?”老杜罵道。
“是真的!”二撂子據理力爭“秀爺嘗嘗!”
樓楓秀正將香瓜接到手裡,此時人流忽然分出一條大道,祈大爺拄著柺杖,身後跟著個扛匾額的工匠,對阿月道“小後生,老頭子特來賀喜啦。”
“祈爺爺,請進來歇腳,稍後還要請您揭頭彩。”阿月道謝間,搬出了鋪子裡的靠椅。
“別忙關照我,先讓人給牌匾掛上頭。”工匠扛上前來,牌匾遮著紅繡球,半遮住上頭提著的風月鑒三字。
祈大爺敲了敲匾額橫平豎直的字道“這字,我給提的。”
“還行吧,不如阿月。”樓楓秀掰開香瓜,一邊啃著其中一半,一邊兀自評價。
祈大爺拿柺杖戳了戳樓楓秀肚皮“吃吃吃,兔崽子沒點眼色,過來幫忙!”
樓楓秀暗暗罵罵咧咧,隨手將香瓜塞給阿月,擼上袖子去幫工匠掛牌匾。
風月鑒並沒有請人制作牌匾,畢竟制匾額要花費一筆不小銀錢,本欲掛旌旗的,祈大爺這一送,送的正當時。
李大娘忙前忙後,分完粘糕分包子分完包子分香瓜,腳不沾地。
老杜上前幫忙一塊分,分著分著,手裡一空,當即感慨道“嘿,不夠了,人怎麼還越來越多了?”
“小楓找鋪面,整條街都在等著開張,自然都得來沾沾喜氣啊。”李大娘道。
“對嘛,也是我們關照著長大的倆孩子喲。”旁人應和。
“可不是,成親這樣大的喜事,當然都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