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出鞘,指尖試過刀刃,當即見血。
他跨過幾個衙役,走出正堂。
此時,雀雀將將推開大門,原是帶了燒雞回來。
他將佩刀藏在身側,若無其事從她面前走過。
“哥,燒雞買回來了。”
“你先吃。”他輕聲道“我出門一趟,你小聲點,不要打擾他們。”
“我和你一起。”雀雀焦急道“你一個人,會有危險。”
“我很快回來。”
“等他們醒了再去吧,哥。”雀雀帶著哽咽。
他沒有回答,徑直推開大門,跨過門檻,忽又聽得身後追問。
“哥,那你能回來吃晚飯嗎?”
樓楓秀足底一頓,應了聲“能。”
興爺昨半夜海上兜了一圈風,消完宿醉才返航。
此刻他哼著小曲,在藏寶閣的暖廂裡,換上白虎堂護法堂服。
他在脖子裡掛了條翡翠念珠,兀自對鏡自賞。
外頭響起幾聲嚎叫,緊接著是噼裡啪啦瓷碎聲。
估摸又是哪個趁白虎堂勢微前來惹事,借力打響名頭的野雞幫派。
近來時常如此,興爺習以為常。
不過,馬上白虎堂就要再度稱霸定崖,到時候定要這些野雞幫派一網斂盡!
他不屑哼了聲,仔細整理齊整衣裳,撩帳走出。
店門被亂砸一氣,看店小廝嗚呼哀哉滿地打滾。
行兇者握著一把長刀,反手將之架到肩頭。
興爺臉色一變,看清來人,旋即恢複神態“是你啊,料想你不會善罷甘休。這樣,我帶你去挑幾樣寶物,你挑幾樣,不比那老虎差。”
“帶我去見周業生。”
“我藏寶閣廣納珍寶,你先好好看看......”
架在肩頭的刀刃一緊,瞬間切斷念珠繩子,那玲瓏珠子撒的到處都是。
興爺心疼不已,謹慎抬手,捏著刀刃往外推“有話好好說,你小心著點,這翡翠珠子不可多得,比你玉虎還少見呢!你要喜歡,我就讓人撿回來給你重編一條就是了。”
樓楓秀不想再聽半句廢話,刀刃壓的更緊,貼上興爺喉管,切出一道血痕。
“帶我,去見,周業生。”
興爺高高昂首,小心翼翼吞嚥唾液“你你你,你手拿穩點,拿穩點,我帶你去。”
樓楓秀將刀塞在袖子裡,抵著興爺後腰,隨他一路行去。
時值正午,周業生身至在東西樓。
此番行事大約私密,一群打手候在東西樓正廳,除了跑堂小二樓上樓下來回伺候外,整個樓廳內沒有一桌用飯的客人。
樓楓秀擔心興爺臨時求救,逼著興爺繞道,拐進東西樓後巷,從後廚穿過。
後廚此刻濃煙滾滾,入內難分男女,前後嗆咳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