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先插口道“雀雀自己不能回家嗎?”
“不行!”二人異口同聲道。
老杜道“太危險了!”
二撂子道“對啊,秀爺知道會把我們打死的!”
老杜忽然想到什麼,一錘手心“咱們現在這麼有錢,還用走路?我明天就僱轎接送咱小妹!”
“對呀,我們現在有好多金子呢!”
“正是,我們是有錢人!有錢人!就僱轎子,僱兩駕!”
老杜洋洋得意道“嘿,你還往家揣什麼剩飯,丟了去丟了去,你去,去買幾個燒餅再來一碗大肉飯,不對不對,買五碗,一人一碗!”
“......”
在他們恍然大悟身價暴漲卻不知道怎麼揮霍之際,雀雀借買大肉飯為由,離開了老宅。
她找了幾條街,才在乞丐堆裡找回了她哥。
她哥找人找上頭,必然也是遺忘三餐時辰的。
雀雀好勸半天,才將他帶回了家。
那幾人饑腸轆轆,久久沒等回大肉飯,湊合著吃完東西樓剩菜剩飯對付了一頓,單獨給樓楓秀和雀雀留了整隻肥美雞腿。
雀雀從樓楓秀手裡奪了雞腿,沒讓吃,而是進夥房熬了一鍋白粥。
她哥捱了整日餓,不能吃葷油。
她記得,阿月哥時常會為他熬粥的。
第二天,樓楓秀一早準備出門,看見雀雀沒去學堂,捧著書坐在院裡自學,而門口停了一架軟轎。
他看了一眼雀雀,雀雀也抬頭看了看他。
小姑娘想說話,卻欲言又止,樓楓秀收回目光,什麼也沒問,轉身出了門。
雀雀匆匆在他身後開了口“哥,記得回來吃飯啊。”
背影微微一怔,他沒有回答,但是點了點頭。
雀雀原本是個內斂靦腆的性子,如今那股含蓄勁,變成與她年紀略顯相差的沉穩。
步入學堂前,她曾是阿月教帶的,人在成長為自己的過程中,有幸遇到發自肺腑尊敬喜愛的人,那麼性情便會與之無限接近。
更何況,現在她刻意學習阿月,刻意學習娘親,就是不想看到他哥繼續這樣失神落魄。
甚先到達老宅,在大門口見到那頂轎子,兩名轎夫等的百無聊賴,靠著轎門酣睡。
他進了院子,老杜還沒有到,唯獨雀雀一人認真翻書,見他來了,便指了不認識的字,向他請教含義。
甚先解答字眼釋義,隨後不解問道“你既然想要繼續讀書,為何不去學堂?”
雀雀望了望外頭轎子道“我不想讓他們吵架,也不想坐轎。”
“坐轎有什麼不好嗎?”
“沒有不好,是我不願。”雀雀搖頭。“叔叔,我該怎樣才能幫我哥。”
甚先瞧小姑娘神色堅定,於是福至心靈,便提了個中肯建議道“指望東家管事是不成了,雀雀,不如你來跟伯伯學算賬,以後給你哥管賬本,怎麼樣?”
雀雀一想,遂點頭,又道“甚先先生,您等會能不能陪我去學堂呢?我想找他們退掉學費,我哥給了他們一整年的銀子。”
甚先笑了笑,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別擔心,你哥要是想,都能把學堂買下來。”
說到這裡,甚先隱約想到什麼。
定崖學堂稀薄可憐,收費分外高昂,普通人讀個一年書,恨不得掏空家底。
民生想要得到發展,怎麼能遺漏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