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生死瀕危,海面傳來一聲高喝“秀兒!堅持住,杜爺救你來了!”
老杜捆緊繩索,猛然跳進海中,踹開劉定邦,撈起樓楓秀,將身前繩索繞在他身前緊緊捆住。
漁船收勢拖人離海,劉定邦怒火中燒,拽住老杜雙腿,勢要踩著他的屍體搶船出逃。
老杜反抗不得,海水化解力道,拳打腳踢全無作用!
發急之際,老杜幹脆掉轉回頭,抱住劉定邦,用牙發狠咬他的頭皮,硬生生撕下一塊血肉。趁他吃痛,老杜把人抱著往下沉,將劉定邦結結實實摁回海裡,差點脫力,只能重新浮出海面,吃力朝漁船揮手。
漁船上迅速收勁,將人往船上拉。
“青龍幫幫主又要潛水跑啦!有仇有冤會水的,趕緊把那雜魚抓回來!”
聞訊,只聽撲通數聲,漁民接連入海,個個都是好手,很快將潛逃的劉定邦摁在海裡,又是狠狠一番折騰。
官民集結,船艦上已然殺的你死我活。
老杜託著樓楓秀上船,嚎哭道“你沒事吧!秀兒!秀兒!孃的,兄弟,你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老杜也活不得啦!”
漁民速速接到手,壓胸掐人中,逼出樓楓秀腹腔海水。
他嗆咳幾聲,索性有驚無險醒轉,就聽老杜抓住他的肩頭垂首頓胸道“兄弟啊,咱能不能以後有事等我商量!再這樣下去,我非嚇死不可!”
在青龍幫第一次遞交拜帖,顧青民便知道他盯上樓楓秀就不會善罷甘休。青龍幫不倒,定崖縣本土貿易極難流通發展,海運極為重要,於是顧青民一直在想如何主動出擊,徹底滅除最後隱患。
海之闊,劉定邦彷彿一條泥鰍,不知道藏在哪個苦爛地界,極不好尋。
何況老杜跟顧青民近來降服各小幫派後,雖收攏所用,可是這些小幫派用處不大,因為縣衙沒有船,捕快還不善海。
苦思冥想,夜不能寐的老杜,忽然在雜貨間聽見前院有人半夜吊嗓子。
是那個勤勤懇懇學戲,致力於擺脫漁民身份的葉香兒。
當場便想到,葉香兒家乃漁民出身,漁民們遭受青龍幫欺壓,導致生計難存,早已滿腹怨憤。
而懷揣怨憤的定崖漁民,何止百千。
念頭一起,當即便帶著葉香兒去鼓動他爹,煽動碼頭漁民,大力鋪展,謀劃這場海上伏擊。
青龍幫再怎麼如何勢弱,那也是一大海上霸主,他以為要好一段勸說,卻不想籌謀剛開始,幾乎碼頭漁民全員參與,與縣衙一同出動,勢要共同搗毀青龍幫!
那箱內黃金為防有心賊子暗地盜取,老杜早就悄悄替換了銅鐵代替,劉定邦其心難耐,動手太快,他們前幾日剛尋摸到這片海域,準備好好計劃借漁船圍困動手時機,今日樓楓秀就跟人出海來了!
幸而今日他們正在碼頭規劃操練圍困方式,聞訊而來,險險趕上。
青龍幫老大被捕,其餘雜魚只能慌亂逃竄,漁民下了海,挨個撈人,最終全部扣押回城下了牢獄。
海風清寒,老杜裹上蓑衣保暖,扒掉樓楓秀衣裳幫他換衣裳。
他體力盡失,身上卻白淨,碰一碰只覺得細膩柔軟,老杜抬起他胳膊,前看後看,忍不住納悶“你小子照死折騰自己,竟然一塊疤沒留。”
樓楓秀拍開他的手,有氣無力套上衣裳,轉而問道“查到了?”
“沒有,除了白虎青龍,定崖城哪還有實力敢幹拐賣人口的事的幫派?現在的小幫小派,可都在跟著咱們積極學知識,重新學做人。”老杜伸手,裹緊他衣裳,免得進風著寒。
“你想,人販子要真在當地拐了人,還會把他往當地賣,是怕你找不到是咋?”
樓楓秀思索片刻,神情肅穆道“你說的對。”
老杜反應過來,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