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原本的人選自然輪不到你。”竇長忌口吻不疾不徐,撫摸著腕骨傷口。
“只不過機會難得,事成,你就是我生死同舟的同伴。”
“同伴?”老杜諷刺一笑。
“別,以前是我老杜豬油蒙心,現在,我可不敢跟你這黑心爛肺的狗雜種稱兄道弟。”
“彼此彼此,我竇長忌別的不成,倒能保你,包括二撂子,在定崖地界上橫行無憂。至於秀爺,你知道的,他希冀的不過是個安穩。只要了結周仁昌,他隨時可以回到這裡,像之前一樣,去偷去搶,或者給人寫字?隨便。”
“回來?你們派出上百號人去找,找到了?沒有!秀兒肯定已經逃出城了,還回來幹什麼?我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死,憑什麼要幫你幹這種事?”
“杜爺,你怎麼確定秀爺逃的出去?他也許走的出這座城,被那個半死不活的,叫什麼,阿月?被拖累著,能走多遠?”
竇長忌早年就聰明,聰明在,他總能拎得清每項利害,堅定站在利益一方。
老杜深知,他說每句話都對。
可是,殺人。
無論對方作惡多端,活該千刀萬剮,可那是一條人命。
“不答應倒也無妨,我無非耽誤幾日,總能找到更合適的機會。只是擔心杜爺,一輩子活在煎熬裡,悔恨當初所做作為。”
老杜回頭,瞧了一眼雜貨間。
“放心,只要你跟我走,昌叔找不到你,沒有心思會去為難一個傻子。”
“竇爺,二撂子是不太靈光,但你是自作聰明。”
“哦,所以,你想怎麼選擇?”
老杜閉上眼,喉嚨發出微顫響動。
“憑竇爺吩咐。”
顧青民既緊張又焦躁,整夜翻來覆去睡不好覺。
原定計劃催使朝局生變,為爭奪私利遏制皇商某薛,過了三月,皇商薛大人仍然失約,但他們迎來了官船。
這官船來的絕妙,無論因由出處,這遭風波罷,市價必逐漸回正。
原本一切順利,誰知道昨日便來了意外!
前些時日偷鹽的失蹤人口,始終沒有找到蹤影。
不過,衙役卻在城郊挖到一具,在即將入夏時節,死法卻是如墜冰窖的新鮮野屍。
顧青民已經看到了他的下場。
就像那具梆硬的野屍一樣。
他在春意濃留了個盯梢的眼線,那眼線聲稱春意濃出了命案,在他躍躍欲試之際,帶領一水捕快即刻出手。
顧青民被迫戰戰兢兢出了手。
誰知道那幫衙役能耐滔天,他一句話沒說完整,一夥人一舉順利查封春意濃。
關押回這群妓子後,他足足焦躁了整夜。
直到第二天,他那幫能打能殺的衙役捕快們拍響了他家的大門,終於落實了他的噩夢。
“縣令大人,不好了!牢裡關押的妓子,全都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