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望天,他忽然開口:“左靖,你說,她遠在椒州,是否有能力化解此次危機?”
身後的左靖聞言,一板一眼道:“殿下,既然她如此無情無義,您又何必還惦記著她,王都的好姑娘,不止她一個!”
“無情無義?”軒轅雲烈輕笑著默唸著這個詞,然後微微嘆息,“若是她一面與軒轅雲祈和好如初,一面又與我糾葛不去,那才是真正的無情無義!”
左靖皺了皺眉頭,“屬下不懂!”
軒轅雲烈斜睨他一眼,搖搖頭,“當一個女人吸引了你的注意,你自然就懂了!”
說到女人,左靖瞬間變成一張嚴肅臉,硬邦邦道:“屬下此生只願追隨殿下,不作他想!”
“呆子!”軒轅雲烈笑罵了一句,狀似無意地說,“翠玉軒似乎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存在?”
“殿下是想……”左靖沒有說完,但隨著他家殿下的目光鎖定在對面的雲裳閣,作為他一手栽培之人,他已然明白殿下心中所想。
“先等等再說吧!”軒轅雲烈淡淡道,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回宮!”
……
晃晃悠悠趕路的一行人,即將到達下一個目的地,即位於華桑郡的桑葉鎮。自此距離椒州,終是走了一半路程。
說起這個桑葉鎮,紀歌又是滔滔不絕。
華桑郡被譽為布料之源,西澤大部分佈料皆來源於華桑郡。華桑郡的技術成熟,基本上都是養蠶紡紗織布染色為一體,也因此利潤豐厚,所以,華桑郡的人十分富裕。
華桑郡下其中又以桑葉鎮與桑蠶鎮最為出名,因為這兩個鎮供應了華桑郡最大的兩個布料商,一是桑葉鎮的段家,一是桑蠶鎮的凌家。
“據說,這兩家原本是世交,後面因為爭奪生意而反目成仇,如今更是不相往來。”紀歌已經與北宮竺換了馬車,眼下正駕著霍驚顏與軒轅雲祈這輛馬車翻一座山,“只要翻過這座山,就抵達桑葉鎮了。”
已是夕陽時分,今日天氣極好,霍驚顏聽著紀歌嘮叨,一面隨意的撩開簾子,天邊絢麗多彩的晚霞霎時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好漂亮!”她情不自禁被變化多端的晚霞吸引。
軒轅雲祈隨著她撩開的簾子看過去,再低頭瞧了瞧她驚歎的模樣,對前方的紀歌吩咐了一聲,“紀歌,停車!”
“做什麼?”霍驚顏疑惑地回頭看他,他捱得太近,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她微郝。
“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反正距離目的地也不遠,我們索性下去走走路如何?”軒轅雲祈嘴角噙著一抹溫和之笑,淡紫的眸更是緊緊地鎖著她。
霍驚顏眸光一亮,隨即又猶豫地抬眸,“可你的傷勢……”
“只要有顏顏陪在身邊,便無大礙!”軒轅雲祈說著,率先跳下了馬車,然後對霍驚顏伸出手。
霍驚顏也不再猶豫,將手遞給他,被他半抱著,輕輕落地。
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像是淡淡的檀香,伏在他的懷抱裡,她下意識裡有種捨不得鬆開。
素秋挽著桐夏的手臂,見著這一幕,捂著嘴偷笑。
北宮竺叼著根狗尾巴草,不怕死地插了一句嘴,“二小姐,要我說,殿下就是想佔你便宜!”
二小姐暗暗瞪了四殿下一眼,嘀咕道:“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跳下來!”
“你又不會武功,萬一摔傷可怎麼辦!”四殿下瞥了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某個男人,然後親暱的颳了刮二小姐的小巧鼻樑,無比驕傲地微微一笑,“我的女孩,就該被我好好呵護著!”
我的女孩,就該被我好好呵護著!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可聽在霍驚顏的耳裡,無端覺著這句話被賦予了一種神聖的色彩。
尤其是他說這句話時,眼底溢位的溫柔,像是一張溫暖的網,緊緊地將她鎖在裡面,讓這份溫暖,只屬於她一個人!
她一直強調自己,要做一個理智的人,縱然是面對感情,也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所謂的情話,不過是戀人間信手拈來的一句不用負責的承諾。
然而此時此刻,這簡單直白的一句話,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感受,讓她心跳似乎都漏跳一拍。
她鼻子一酸,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