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之際,鎖鏈碰撞,腐朽的大門嘎吱開啟了。
現在不是發放晚飯的時候,難道他的審判終於有結果了?
他充滿希望地朝門口看了過去,無聊的牢獄生活,尤其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交流的牢獄生活已經耗盡了他的最後一點生活熱情。
無論哪位魔神保佑——他為此甚至願意短暫地背叛一下自己坎瑞亞人的身份以表忠誠,只要能把他帶出去,他什麼都願做了。
腳步聲慢慢靠近了,是那個熟悉的煉金術異端。
江雲俯視著他,挑了挑眉毛:“大師這是怎麼了,你的室友呢?”
雷卡吹著一根稻草,聳了聳肩:“十分痛心,我們被守衛給強制分開了。他們覺得,如果繼續把我們兩放在一起,至少有一個人的腦子要出問題,要不就是他被我忽悠瘸了,要不就是我腦袋被他砸扁了。”
“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我的腦袋沒有被幸運的砸扁?怎麼,我都已經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沒看夠笑話,非得屈尊降貴親自來奚落我一通不可,還是說擔心我逃跑?放心,我的本事還沒這麼高。”
江雲就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拿起羅盤順著監獄的牆壁一個一個的角落掃了過去。
雷卡臉色大變:“等等,這些地方姑且算我的隱私區域吧,你們璃月人連尊重他人隱私這種禮儀都沒有嗎?”
“別掀稻草啊,我就這一點幹地方了……”
叮鈴咣當,拎著一連串從各種角落找出的“小工具”,江雲拿一張濾紙仔細地把羅盤擦幹淨,慢慢轉過頭,歪著頭看向雷卡:“我很遺憾,如果你的隱私指的不是這瓶金屬溶劑或者這把鋼絲鋸的話。”
“又或者是稻草堆下的這個‘小驚喜’,一個小洞?看這個深度,再挖兩周說不定就能挖通了呢。”
“行吧,”雷卡有氣無力的栽倒在了亂蓬蓬的稻草上,“給我個痛快吧,是死還是活,就算是把我送上前線去大魔神莫邪不想在見到你的面了,反正我們坎瑞亞人從不懼怕神明的力量。”
江雲聳了聳肩:“那真是很可惜,我今天來不是要把你送到前線當炮灰的,當然,你要是意願強烈的話,我素來尊重個人的選擇。”
啪的一聲,一個小物件扔到了雷卡的懷裡。
“看看這個。”
“什麼東西?”雷卡順手接住了,卻發現是一個小玻璃瓶,用木塞緊緊地封著瓶口,瓶身上貼著一張小標簽,“糖三零七”。
他嗤笑了一聲:“白砂糖?這種在我們坎瑞亞爛大街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也就你們璃月人當個寶了。”
江雲不動聲色:“你先嘗嘗看。”
雷卡也不在乎江雲扔過來的是不是毒藥,直接開啟瓶塞嘗了一點瓶子中裝著的白色粉末。
他的眼睛立刻睜圓了:“這是三倍體甜甜花的糖嗎?不對……混合了蒲公英的輕盈感,難道是將兩者融合……也不對 ,苦澀被很好的去處了……”
他緊緊地握著瓶子,灼灼目光投向江雲:“這是你用生物煉金方法煉製出來的?不,你這種死板到連一絲幻想都沒有,成天只知道琢磨機械煉金的人是抵達不了這種生物煉金的水平的,告訴我,煉製出這瓶糖的人在哪?”
江雲輕蔑地看向他:“怎麼,這可是我的隱私,你們坎瑞亞人現在也沒有禮節了嗎?”
他這麼說,雷卡反而十分坦然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的,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事?”
江雲將一張契約扔到了他的面前:“簽下這張契約,幫助我完成這件煉金課題,然後——”
“我的債務就可以一筆勾銷了?”雷卡迫不及待地問道。
“想什麼呢?”江雲倒是十分驚訝地抬起了頭,“我們都知根知底了,就不要對彼此抱有那麼大的幻想好不好,那麼多黃金像這樣一筆勾銷?你想得倒是挺美。這只是給你生物煉金技術你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上頭申請,讓你繼續在天工司義務勞動,替代監禁,以抵消自己犯下的罪行。”
江雲輕輕把一支筆放到了雷卡面前:“怎麼樣,簽還是不簽?”
雷卡心一橫,從稻草堆裡面摸出一隻鉛筆,直接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再怎麼樣也比待在這等死來得好,視死如歸一抬頭。
“說吧,需要我幹什麼!”
江雲眼皮重重一跳,可惡,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