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十分正常，穿著簡單青綠色薄衫，拎著活魚和蔬果的江雲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他們這一切都是對煉金術師的刻板汙衊，然後被大媽以“我懂煉金術師還是你懂煉金術師”堵了回去。

盡管受到質疑，大媽還是順手給江雲的菜兜裡多塞了兩個西紅柿，把菜兜塞滿的同時順便塞住了江雲的嘴。

看在西紅柿的份上——江雲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狹隘與偏見。

一路上聽了各種各樣關於神秘煉金術師的傳說，江雲不得不承認，在某種意義上他似乎有點理解鐘離對田鐵嘴《巖王帝君本紀》的熱愛了。

這種良好的精神狀態一直持續到他推開家門——然後發現客廳裡面已經擠滿了人。

阿米娜在得意洋洋地給努爾炫耀她新弄到手的機械鳥，鳥翼扇動産生的巨大動靜把魚缸裡的幾條水晶宴嚇得暈頭亂撞，卡塔老實地在解答阿赫勒的幾個煉金術問題，哈默特和卡託羅為了牆上掛著的山水卷軸是否是真正的璃月仙家真跡而吵得面紅耳赤，伊爾姆興奮地打量著苗圃裡的一大片霓裳花，躍躍欲試。

但當掛在門口的鈴鐺叮鈴一響，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從客廳的各個角落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如果眼神真的有溫度，江雲感覺自己現在就要被他們給烤幹了。

“呃……”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擠出一點艱難地笑：“來了這麼多人啊，要不然今天晚上吃火鍋……”

“老師，你真的見到了草神大人嗎！” 阿米娜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拙劣轉移的話題迅速扭上了正軌，一馬當先問出了大家都期待的問題。

好孩子！哈默特暗暗握拳，我當初沒看錯，這孩子果然具有積極實踐的勇氣！

“見到了……”江雲還沒把話說完，得到了肯定回答的眾人立刻坐直了身子，迸發出的熱情讓江雲情不自禁地偷偷往沙發後面縮了縮，卡託羅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工匠的手勁非常大，江雲感覺自己清晰地聽到了骨關節摩擦的咔嚓聲：“好小子，我當初就知道你能成！”

緊接著，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來，他們現在不像是個學者，或許是江雲的錯覺，他感覺在此刻，這些人的輪廓似乎詭異地和大巴紮的菜攤大媽們重合了。

“樹王大人對你的研究是怎麼評價的？”

“樹王大人真的和傳說裡一樣智慧寬和嗎？”

“草神大人有沒有提到我們教令院？”

“草神大人一定在為須彌的未來殫心竭慮吧！”

“草神大人能不能讓須彌的植物不長葉子直接長果子？”

“行了安靜——”江雲提高了嗓門，總算是把這團火稍微澆滅了一點上竄的勢頭，“阿米娜你把菜丟烹飪神機去，等下我們吃番茄魚火 鍋，然後，問題一個一個問，我一個一個回答。”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草神大人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要我對煉分儀進行完善，以使其拓展到其他領域，真正成為可以代表整個須彌和提瓦特的智慧。”

“如此恢弘的願景啊……”哈默特低聲感慨了一句，“煉分儀所表現出來的效能就足以令我等學者驚嘆了，如果延伸到所有的領域，那當真是如同神跡一般的偉力！”

江雲點了點頭：“我給這個完全的裝置取了一個新名字——‘虛空終端’。”

“妙哉！”哈默特狠狠一拍大腿，“萬識若無物，皆往一終極，好名字啊，這可比那奇奇怪怪的什麼全自動煉金實驗分析儀好聽多了！”

我只是順手覺得原名字方便一點而已，而且煉分儀有什麼不好聽的……江雲默默把和哈默特爭辯的情緒壓了下去，藉著開始回答下一個問題。

“草神大人的確仁慈寬和，就是性格……”呃，說起來葡萄酒和香膏該怎麼給她送過去來著？算了，智慧之神這麼安排一定有她自己的智慧在裡面，江雲迅速跳過了這個話題。

“草神大人說她其實經常會偷偷聽一聽教令院裡面的講座和辯論，咳，她認為探討之中可以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真的？”伊爾姆驚喜地從站了起來，“既然這是神諭，我等教令院之人當然要好好遵守才是……決定了！”他猛擊掌心，“我此前一直在糾結該如何安排學生們的畢業考核，既然樹王大人都認可辯論的方法，那所有學生的畢業考核幹脆就弄成一場辯論會的形式吧，師長提問，學生作答，當他可以說服在座所有人的時候便算是順利結業。”

“回答與辯論……就叫它畢業答辯好了！”

江雲默默為將來的學生當然還有未來的他自己）默默地默哀了兩秒，反正既然原時空沒有我的介入教令院的畢業方式也是答辯，那這賬就算不到我的頭上來，罵了伊爾姆可就不能罵我了。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江雲正色道：“阿米娜，你現在要做的是先把植物結構弄清楚，而不是指望神明顯靈把葉子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