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過了一張地圖：“從上個月開始，千巖軍就增加了各處關隘的防衛人數，在天衡山附近更是加強了巡邏人數，但就算這樣也防不住這些偷藏著的襲擊者，有的甚至可以用以卵擊石來形容，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姓名，只要能對商路造成阻礙就行，我前些日子上報帝君，帝君已決定調撥一隊千巖軍專門負責此事，必要的話將會隨隊保護。”

江雲疑惑地問道：“頻繁襲擊碧水原、天衡山附近商隊的確會嚴重阻礙璃月的商貿交易，但夢之魔神自己也需要商隊運輸足夠的物資，這樣兩敗俱傷於祂而言究竟有什麼好處。實在不行我們大可以放棄明蘊鎮的礦産，直接走南邊璃沙郊的商路。”

若陀一愣：“你不知璃沙郊之事？”

“什麼事？”江雲奇怪地反問道。

“前些日子，大概就是千巖軍和螭龍僵持的那段時間，漩渦之魔神對靈矩關出手了。帝君當時分身乏術，幸好靠你改造的歸終機才撐了過去，移霄導天還同我說必要好好謝你才是。 ”

“兩大魔神一起進攻璃月，之前大家不是還維持著表面上的……”

“表面上的和平？”若陀挑了挑眉毛，“那是平衡還沒有被打破的情況下，但現在，這微弱的平衡已經被破壞了，前些日子的訊息，蒙德的風牆破了，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高塔孤王死了！”江雲陡然站了起來，“蒙德的新神……”

“沒錯，據說新上任的魔神是個叫巴巴託斯的家夥，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風之魔神，在此之前就算是我也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其宣稱為——自由與新風。”

“自由與新風……”江雲喃喃將這句話在心中默唸了幾遍。

“蒙德在轉瞬之間冰雪消融，山峰倒折，這位名為巴巴託斯的神明實力只怕不容小覷，祂的立場，此時也成為了所有人都極為關注的問題，夢之魔神只怕是覺得祂會站到我們這一邊，幹脆狗急跳牆了。”

江雲十分善意地提醒若陀隨意將一位魔神形容為狗或許不大禮貌，或許可以用更文雅的詞，比如犬或者彘，換來了若陀的一聲嗤笑。

“畢竟同祂自己相比，高塔孤王還是不夠極端啊，這可是個認為子民的命運應當被神明掌握在手上，最好大家一同墜入永恆的夢境，獲得永世的幸福的瘋子。”

牆上的掛鐘響了三聲，若陀回過神來：“沒想到同你說了這麼久，今天下午不是西區還有個工地要找你嗎，我也不拉著你了，巡邏的事情我會同浮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再加派點人手。”

“也行，”江雲被灌了一腦子各路魔神的小道訊息，恍恍惚惚地拿著報告出了總務司的門，身後響起了若陀的催促聲：“對了，你們天工司快點把那個龍門吊修好，璃月正大門的牌坊可是璃月港的門面，出不得差錯的！”

江雲這一下午做事都不在狀態，在他第三次調錯煉金釜的火候，把普通藥劑煉成高階藥劑後，雷卡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老闆你這是怎麼了，從總務司回來就不對勁，怎麼的，上一批貨他們打算拖欠貨款了？”

他這麼一說，江雲才反應過來，自己到總務司似乎並不是單純諮詢治安問題的，難怪若陀一直拉著他東拉西扯，連奧賽爾有個老婆這樣的小道訊息都侃出來了。

可惡，又被他糊弄過去了！

“雷卡，你知道蒙德的具體情況嗎？”

“蒙德？那地方不是風牆就是冰原，反正不是個人住的地，怎麼，蒙德都給我們發訂單了？”

自從和江雲組建了這個臨時的煉金工作室，尤其是得知自己可以分到二成利後，雷卡就對煉金藥劑展示出了莫大的興趣，甚至一度終止了他琉璃百合味甜甜花的研究進展，憑借他的口舌來往於歸離原天衡山之間，拿到了大筆訂單。

“蒙德的風牆破了。”

“風牆不是那個高塔孤王設下的嗎，你這意思是……”

“高塔孤王死了，風之神巴巴託斯成為了蒙德的新神。”

“哪裡冒出來的人才，”雷卡抓了一把頭發，眼睛灼灼發亮，“那豈不是說，現在有大片的空白市場等著我去填補！”

江雲給自己猛灌了幾口茶，苦澀的茶水讓他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些，他重重地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下定了什麼決心。

“等璃月港的事情結束了，我要請個假到蒙德去看一看。”

“到時候帶上我唄，”雷卡笑嘻嘻地湊了過來，“蒙德現在應該還是一片未開墾的荒地吧，我感覺自己在蒙德大有可為。”

“你？”江雲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別到時候自由過了火，誰都保不住你。”

雷卡大呼冤枉：“老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智慧賺黑心錢的奸商嗎？我當然是到蒙德去傳播煉金術知識，這可是件大好事，純憑良心！”

“我的建議是你先看看自己的煉金釜，再不關火，那瓶磐石精油就又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