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幫助從來不是無償的。
“只能勝利的金盃才有資格沾染貴族的榮光,無用的奴僕只配作為薪柴燃燒。”
“只要你證明的自己的價值,我將破格為你的族群提供食物與居所。”
溫妮莎握緊了手中的重劍,嶙峋的把柄壓在掌心,黑沉的劍身閃著不詳的光,她緊緊鎖住對方的胸膛,兩人死死對峙著,緩緩地挪動。
對方率先發動了攻擊,厲喝一聲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溫妮莎沖了過來,血影閃過,長槍快速前刺直指咽喉。溫妮莎閃身背手,大劍擋住了長槍的攻勢,順勢向上一頂,對方胸膛放空,這是個明晃晃的破綻!
她快速變招,箭步向前一邁,一手握拳重重砸了過去,對方順勢回收一步,溫妮莎撲了個空,一腳掃出,當胸直直地踹了出去,狠狠撞上了圍欄。
“打得好!”
有貴族坐在席上鼓掌喝彩,就連蘭德裡希老爺的臉色也顯而易見的好了許多,他拍了拍自己這個小兒子的肩膀:“沒想到啊,厄伯哈特你調教人的本事還挺不錯的。”
厄伯哈特矜持地微笑著,就連嘴角彎起的幅度都完美的遵守著貴族的準則:“都是父親傳授給我的經驗。”
溫妮莎扶著重劍慢慢地從泥地上爬了起來,她隨手抹去了嘴角的一絲血,重新握緊大劍擺好姿勢。
前胸還在隱隱作痛,不能久拖了。溫妮莎慢慢地嚥下了一口唾沫,對方的力道比她沉的多,正面對戰她一定會落於下風,她需要的是快速找到破綻,一擊必殺!
另一邊的角鬥士並沒有因為暫時的勝利而放下警惕,在角鬥場上,以弱勝強的故事已經上演了太多遍。
不要輕視你的任何一個對手,這才是他得以存活下來的秘訣。
這一回溫妮莎率先出劍了,沉重的劍勢對上了輕盈的槍尖,兵刃碰撞,響聲當當,交錯間擦亮刺目的火花。
又是一個突刺!
對方長槍向前刺出,溫妮莎側身一閃,用力掄起重劍,沉重的大劍帶著她飛速旋轉起來,如憤怒咆哮的猛獅般撲了過去。
角鬥士見這勢大力沉的一招,心頭一凜,見勢不妙收槍回防,可對方並沒有依照他所預料的一般砍了下來,溫妮莎借力左偏,重劍竟奇跡般地改了個方向,橫劈了過來。
角鬥士眼睜睜地看著重劍朝著自己的腹部呼嘯而來,可收槍回防已經是來不及了。
陽光的照射下,黝黑的劍身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厚重的槍背狠狠撞上角鬥士的腹部,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脾肺碎裂的聲音,一瞬間,劇痛如洶湧的潮水從腹部瞬間蔓延至全身,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
天旋地轉,角鬥士的雙腿不受控制地開始發軟、顫抖,手中的武器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濺起小片塵沙,整個人緩緩地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璀璨的金盔滾落在地,象徵了百戰不敗的羽毛掉落在了血泊之中,潔白的翎羽沾染的血汙與塵泥,已經折斷成了兩截。
但註定的死亡卻並沒有到來。
少女緊盯著癱倒在地上的角鬥士,見對方已經沒有了反抗掙紮的力氣,胸膛顫動,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重劍。
“我贏了,”她喃喃地說道,她朝著天空重重揮拳,高聲喝道:“我贏了!”
角鬥場中已經響起了興奮的歡呼聲,為這位即將冉冉升起的明星角鬥士,也為這場精彩的角鬥表演。
“厄伯哈特,看來你的手下還是略遜一籌啊。”蘭德裡希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呵呵地笑著,“你識人的本領看來還是差了一籌啊,不過你這老奴也算幸運,竟然現在還能喘氣,也對,卑賤之人就如野草一般,總歸是生命頑強的。”
“聽說他原本贖出了自己,後來又自甘為奴,你們說不定有點感情呢,看在他效忠了你這麼久的份上,不如你就把他領回去……”
厄伯哈特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陰沉地看著高臺之下的角鬥士,冷冷地擠出了一句話:“無法讓主人盡興的奴隸,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原本坐在旁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煉金術士,這時卻突然出了聲:“厄伯哈特少爺,聽你的意思,這個奴隸你不想要了?”
“既然這樣,倒不如拿來給我做煉金實驗用吧。這種充滿了血氣與力量的軀體正是我煉制青春藥劑所需要的。”
“這算什麼大事,一個卑賤的奴隸罷了,大師您想要就盡管拿過去,您要是還有什麼看得上眼的也盡管點,能參與那些神奇的實驗,為我們的青春做出一絲貢獻也算是他們的福氣了!”蘭德裡希老爺跳過了小兒子,輕松地做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