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最常坐的那個位置毫無意外的已經被人給佔了,和他一同倒黴的還有帕西法爾,不過畢竟是勞倫斯家的少爺,他還有貴族專用的頂層包廂作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當然江雲早就做好了另一手準備,在煉金術師大人“不聽話就把你扔去當藥劑”的威脅下,他順利的在角鬥場的後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可供他方便舒適地觀賞這一場角鬥比賽。
戰鬥的號角吹響,溫妮莎手持重劍,另一人手持長槍,雙方快速碰撞在了一起,嘈雜的觀眾席霎時間都安靜了下來,血和鐵的碰撞足夠刺激,也足夠迷人,也不怪於貴族們如此痴迷於這一項遊戲,畢竟有什麼賭注會比生命更為昂貴刺激呢。
無論是溫妮莎手中揮舞的重劍,還是對手的猛力突刺的長槍,每一下出手都能贏得大家的陣陣歡呼,角鬥場肅殺的氛圍很容易讓觀眾忘記這場上站著的同樣也是兩個人。
想想也是,除非運氣不佳倒黴淪為了奴隸,這些坐在位置上的蒙德市民同這些角鬥奴們的關系也不大。
江雲捏著手裡的藥劑,緊緊關注著角鬥場上的戰鬥,外面一陣一陣的喧嚷似乎已經將溫妮莎那可憐的對手已經刺激得精神失常了,顧不上左胸暴露出的巨大破綻向前猛撲了過去——
直直地撞上了溫妮莎揮舞著的重劍,被大力拍飛了出去,重重嵌入了角鬥場的石壁之上。
“啪嗒”一聲,有碎石從撞碎的牆壁裂縫上掉了下來,溫妮莎再一次獲得了既定的勝利,再一次驗證了她“不敗的劍鬥士”之名,歡呼與慶祝聲爆發了出來。
她可憐的對手迅速被角鬥場的看守拖了下去,熟練地進行止血包紮,期間還獲得了江雲友情貢獻的治癒藥劑一小瓶,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便按照流程被直接送到了雷卡的地下室中。
另一邊的角鬥場上,溫妮莎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向觀眾席的觀眾致意退場,場上的觀眾的歡呼聲也漸漸收斂了,他們在等待著另一場演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溫妮莎,期待著這位“不敗的劍鬥士”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所以溫妮莎,你是願意像一個戰士一樣繼續戰鬥下去。還是……像一個懦夫一樣倉皇的退場呢?”
主持興奮的瞳孔緊緊縮了起來,他頗具惡意地問道,他當然不希望角鬥場的一大搖錢樹就此落幕,戛然而止的傳奇又怎能稱得上戰士之名呢?
作為一個自幼耳濡目染貴族榮耀的少爺,在他眼裡,當然只有將最後一滴血都揮灑在這角鬥場上,將鮮血接滿金盃,為貴族們的勇氣祝酒,這才是一個角鬥士完整的一生啊!
溫妮莎沒有搭理主持,她將重劍立在了身邊,身上的傷口還沒止住血,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了角鬥場的灰色石磚上。
她昂首看向那些坐在貴賓包廂中的貴族們:“我想將這次贖身的機會,再加上我之前的二十次勝利換來一次交易的許可,不知道各位老爺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哦?”貴賓席上很快就想起了竊竊私語聲,貴族們交頭接耳,戲謔地看向腳底下那個渺小的角鬥奴,想不出到底是何種膽量,竟讓她有勇氣從貴族們討價還價。
“角鬥士,先說說你的交易吧!”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嚷出了聲。
“我願意將自己贖身的機會和前二十場勝利的榮譽換取一次角鬥的機會,對手任憑你們選擇,比賽形式也任由你們選擇,隨便你們想車輪戰還是一對多都可以,我只要一樣戰利品——我部族的自由!”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嗤笑出聲:“角鬥士,你未免將自己的身價看得太過高貴了吧,我們大家可沒空陪你玩這場遊戲……”
“我同意了,”勞倫斯家的蘭德裡希老爺突然出了聲,這位勞倫斯家當代的家主,同時也算是溫妮莎的“主人”,慢悠悠地說道:“看在風神大人的分上,我願意給你這個勇士一次機會,但說好了,對手得讓我選。”
溫妮莎握緊了重劍把手:“當然,我願意接受任何戰鬥形式,哪怕是一對多。”
“不不不,”蘭德裡希擺了擺手,“當然不會一對多,那樣就喪失了角鬥的樂趣,我只需要你打敗一個對手。”
現場一片嘩然,莫非那些敲骨吸髓的貴族老爺看在巴巴託斯大人的份上當真改了性,竟然也願意大發慈悲了?
同溫妮莎一對一,這和直接放他們部族自由有什麼區別?
整個蒙德城哪裡能找到比“不敗的劍鬥士”更勇猛的戰士,除非讓那些有神之眼的騎士大人親自下場,可他們能屈尊降貴答應這場角鬥嗎?
就連旁邊的看守都顧不得可怕的煉金術師大人在身邊,興奮地議論了起來。
江雲並沒有像旁邊的平民一樣歡呼雀躍,他握緊手中的羅盤一點點地回憶起那記載在歷史書上的一行行故事,巴巴託斯在一個夜晚降臨與奴隸的牢籠,角鬥士用自己的名字向吟遊詩人交換了一首曲子,等待這第二日命運的審判。
在那場風神親自現身的角鬥之上,溫妮莎的對手是……魔龍烏薩!
江雲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風精靈的小翅膀,看向立於眾人目光之下的溫妮莎,賭注已經列下,那其中最關鍵的砝碼,傳說之中的巴巴託斯大人,你究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