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的守衛把刀收了回來,提著刀的冷冷地看了溫迪一眼,一揮手:“這人一看滿嘴鬼話,去右邊!”
“我的天,這些年蒙德到底發展了什麼,怎麼這套路已經走不通了。”溫迪低聲嘟囔了兩句,“那就只能這樣了……”
霎那間狂風大作,揚起沙塵,稻草垛被捲了起來,無邊無際的稻草糊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追捕的人員們也迷失了方向,丟失了原本的目標,不過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風微不可察地拐了一個小小的彎,所以知道所有人重新頂著七零八落的稻草抬起頭來的時候,吟遊詩人的小圓帽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它原本的位置上,雖然上面還是突兀地插上了幾根稻草。
“可惡,讓她跑掉了,”守衛冷哼一聲,“這回算她命大,下次只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我們回去,大不了換一個目標,反正目標有的是。”
抓捕隊的隊長一揮手正要撤退,卻突然瞥見了縮在旁邊拔腿正想跑的吟遊詩人,目標有的是,這不就是一個嗎,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手中長劍一揮,攔住了溫迪的逃跑之路。
“小矮個,你是異鄉人嗎?”
“誒……”
“外鄉人在蒙德停留需要繳納十摩拉的稽留費用,快拿錢吧。”
“啊……”
口袋空空如也,唯一資産只有一架詩琴的可憐吟遊詩人因為繳納不出高昂的十摩拉稽留費,就這樣恍恍惚惚地被丟進了蒙德城的大牢。
離開前,守衛隊長冷笑著給了一個“善意”的提示:“你最好能找的到一個擔保人給你付款,不然按照蒙德的律法,只怕就需要到礦坑裡去服幾個月的苦役來償清稽留費了,到時候就算是巴巴託斯顯靈也救不了你。”
直到牢籠大門砰地一聲關上,自己被狠狠地摔到了冰冷的地磚上,溫迪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在獄友看笑話的視線中,他一把趴到了門口,抓住鐵圍欄用力大喊起來。
“我有擔保人啊,我有人可以付錢的!”
“我的口信?”江雲放下了手中擦好的酒杯疑惑地問道,在這個時代他還認識什麼需要寫信交流的人?
“是的,”信使擦了擦汗,順手給自己灌了杯葡萄酒,“是城防護衛隊的口信,他們請您過去一趟。”
“城防護衛隊!”江雲怒了,狠狠一拍桌板,“他們有完沒完,萊茵芬德還跟我保證過那是最後一次審訊了,早知道上次喝酒我就往死裡要錢,還給他們打什麼友情優惠價!”
“可是不是審訊啊,”信使弱弱地插了進來。
“不是審訊?”
“是的,”信使使勁地回憶著口信內容,“他們說江老闆你的擔保物件因為交不出稽留金被抓緊去了,催你趕快去繳納罰款。”
“我的擔保物件?”江雲這下被徹底搞蒙了,“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給人做了擔保?”
“嗯……好像是個吟遊詩人,戴了一頂綠圓帽、一件綠鬥篷……對了,他的名字叫溫迪!”
“好,確實是二十摩拉,你在這張回函上簽了字人就可以放出來了。”
略過旁邊趴在欄杆上望眼欲穿的溫迪,江雲低頭在紙上簽下了確認書。
得到了滿意的回報,獄卒終於開啟了牢門的鑰匙,在一眾囚犯們羨慕渴望的眼光注視下把溫迪從裡面提溜了出來。
“老闆,你真是個好人!”
重見天日的吟遊詩人歡呼了一聲,隨手撥弄詩琴彈出一小段歡快的樂章,只可惜江雲對此無動於衷,他只是拿出了一本小本子,提筆在一系列密密麻麻的數字下多加了一個二十。
溫迪拿著詩琴在江雲身邊蹦躂來蹦躂去,綠鬥篷和著風一起亂飄,見狀探頭瞄了過去:“老闆,這是什麼呀?”
江雲不動聲色地說道:“當然是你的賬單,你看,這是你上個月喝掉的那瓶蘋果酒,十年份陳釀,三百摩拉,珍品五年精選葡萄酒,二百摩拉,新釀蘋果酒,一百摩拉,打碎的五個高腳玻璃杯,一個十摩拉,至於那些開了一半被你偷喝幹淨的葡萄酒和蘋果酒另算,加上這次的二十摩拉贖身費,共計一萬三百五十二摩拉。”
江雲合上賬本,一把揪住了收起詩琴準備偷跑的吟遊詩人,和藹可親一笑:“還錢吧。”
“老闆……老闆我突然想起來我在璃月還有點事……”溫迪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似乎已經發掘情況不妙正想偷偷逃跑,只可惜已經完了,只能徒勞的掙紮起來,寬大的鬥篷此時成為了他被命運扼住的咽喉。
“別啊,老闆我只是一個吟遊詩人,我剛剛來的蒙德,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什麼蘋果酒葡萄酒我都不認識……救命啊!救命啊!”
吟遊詩人朝反方向拼命撲騰,但感謝那件做工良好的披風,力的相互作用在此刻詮釋的如此徹底,努力除了把他自己給勒得翻白眼外一無是處,最終他也只能無奈地放棄掙紮。
江雲一邊拽著鬥篷把他朝酒館拖,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心情十分愉快。
“不管你是異鄉人還是蒙德人,風精靈還是吟遊詩人,就算你是巴巴託斯都給我記住了,想欠錢不還那就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