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霎那間臉色大變,拔腿就想跑,只可惜已經晚了。
“我換個要求,免了我的酒錢還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
“但我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呢……”
“老闆,”晨光氣喘籲籲地推開了酒館的大門,“希望我沒遲到。”
江雲是在昨晚上的慶典突然宣佈這個訊息的,理由是現成的,在蒙德的學習交流本就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為了推翻貴族才多留了一段時間,如今貴族們的問題已經解決,他當然也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放心,你來早了,”江雲從閣樓上笑著走了下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晨光手上拿著的一疊稿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屬於這間酒館的歌?”
“是的,”少女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前我們一直沒有什麼靈感,知道昨天晚上,就像是得到了巴巴託斯大人的眷顧一樣,樂曲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完成了。”
“這是很正常的,畢竟在沒有結尾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一個故事將會發展向什麼樣的方向,正如世間一切宏大的史詩,最初的開始或許也不過就是推開了一個小酒館的大門而已。”說著,江雲把一個杯子遞到了晨光面前。
“抱歉,我早上不喜歡喝酒……”
“放心,只是一杯葡萄汁,”江雲笑著擺了擺手,“你對蒙德人的理解可能有點誇張了。”
少女這才放心地接了過來,小心地喝了一口,果然除了葡萄的甜香什麼都沒有。
“這下總算是還清了欠老闆你的債務了,”看著江雲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她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我很滿意,”江雲把曲譜收進了行李包裡,拉好拉鏈把包拎了起來,“那麼,再見了。”
“啊,”晨光慌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您現在就走嗎,溫妮莎還說待會過來送一送你的,要不在等等?”
“用不著了,”江雲輕快地推開了酒館的木門,回過頭狡黠一笑,“就像一切故事的開始只是推開了酒館的大門一樣,還是讓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
陽光灑下,雲朵悠悠晃晃,帶著葡萄酒香的微風吹過屋簷上的彩旗,吹過石磚旁的花朵,也吹過了青年的耳邊的鬢發。
對方碧藍的眼睛澄澈輕靈,不知為何令晨光想起了果酒湖的湖水,當碎金灑過湖面,便會蕩起晶亮的漣漪。
“再見了。”
江雲如約來到了那顆巨木之下,吟遊詩人早已在那等他了。
他坐在樹幹上,手中的詩琴流瀉下悠揚的樂章,似乎在彈頌著什麼古老的故事,青綠色的帽簷邊,塞西莉亞靜靜地聆聽著。
江雲仰頭看向了樹上的少年:“那麼,巴巴託斯大人,我的小願望實現了嗎?”
“當然,”溫迪輕快地從樹上跳了下來,“屬於你的那一縷風已經準備好了,不過,賬單真的不能免掉去嗎?”
江雲正正地看了他一眼,溫和地說道:“您在做什麼白日夢呢,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溫迪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是得到答案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傷心啊。”
“傷心那瓶我珍藏的十年陳釀蘋果酒您還沒喝是嗎,放心,我已經和酒館的接班人交代清楚了,天使的饋贈絕對不會售賣酒水給未成年人,所以您盡可以放心了,反正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喝到嘴裡。”
“我就知道,”吟遊詩人唉聲嘆氣,不過很快他就轉換過來了心情,“那麼,按照你的要求,一縷屬於你的風……”
濃鬱的風元素聚集在了江雲身邊,他感覺自己的發絲開始飄蕩,然後是軀體,每一寸面板都有了在飛翔的感覺。
“那麼再見了。”
“再見了……”
樹葉停止了顫動,風車菊的轉動也慢慢停了下來,溫迪重新坐回了樹上,低聲喃喃自語著。
“果然還是有點良心不安啊……沒辦法,老闆是你先釜底抽薪的,在我還沒找老爺子借錢還清賬單之前還是先委屈你一下吧……”
另一邊,身邊原本涼爽的清風不知為何悄然變成了熱風,高溫炙烤著江雲所剩不多的理智,終於因為高溫烈日和中暑,他一頭暈了過去,在暈前的一刻,他感覺自己似乎踩進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這個觸感……似乎是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