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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芙卡洛斯的下午茶

江雲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看起來軟乎的沙發坐了下來,順手從壘起的甜品堆上撚起了一塊曲奇餅幹:“我還是更喜歡純茶。”

“當然,”芙卡洛斯點了點頭,“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意願,”說著便坐到了江雲對面的沙發上,開始向茶水裡面倒牛奶還有成堆的方糖,那姿勢就好像她和甜甜花有仇似得,江雲看著都感覺牙痛。

芙卡洛斯喝了一口那一杯加滿了方糖和牛奶的茶水,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後將繪有柔燈鈴的骨瓷茶杯輕輕放在了茶幾上,稍稍坐正看向了江雲,自然地笑了起來,開啟了話茬。

“第一次見面總是要來個自我介紹的,那麼,你好,江雲,我是水神芙卡洛斯。”

江雲將餅幹嚥了下去,微微點頭:“煉金術師,江雲。”

“首先我要為白艦隊的事情向你表示感謝,”水神的語氣嚴肅而莊重,這讓江雲都不得不感到納罕,這可和他印象裡關於芙寧娜大人的刻板印象不大符合,難不成時間還能對一個神明的行事風格産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因為某些原因,我無法在厄裡那斯之災的時候及時趕到,可以說,如果不是你的及時幫助,這一場艦隊遠徵的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我要代表我自己,白艦隊的每一位士兵還有整個楓丹的子民向你表示最為誠摯的謝意。”

江雲並沒有完全接受這些贊美::“貝瑟船長和斯彭西安號的船員們在我受困的時候及時提供了幫助,我對他們回報也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最後的勝利來自於每一個浴血奮戰的戰士,而不能簡單歸功於我一人。”

芙卡洛斯輕笑了一聲:“當然,這是應當被考慮到的,但我們同樣不可以忽略你在其中發揮的關鍵作用,在這世上並沒有什麼事情是理所應當的,唯一重要的是公平與正義,一切好事都值得褒獎,一切惡事自然也會受到必然的懲罰。”

她輕咳兩聲站了起來,十分官方地說道:“所以,現在作為楓丹的實際統治者,現任水神,為了褒獎煉金術師江雲在厄裡那斯一戰之中的傑出貢獻,我將為你授予楓丹最高榮譽勳章。”

“我的榮幸,”江雲同樣站起身,接過了芙卡洛斯遞來的錦盒。

他在內心暗暗感慨著這場面的樸素,要是五百年後的水神大人,按照他的瞭解,那位非得把這場授勳儀式放在歐庇克萊歌劇院,給每個楓丹議會代表發出邀請函邀請他們一起觀禮,然後在最好的女高音表演作為開場後,又讓歌劇團演繹整整三天白艦隊戰勝厄裡那斯的劇本,直到最後一天才親自上臺,以最榮重的態度將勳章佩戴到領綬者領上,待獲獎者退場後再發表一段極為慷慨激昂的演說才對。

簡而言之,就是在楓丹所有代表面前演繹出活靈活現的即興表演,務必要讓這場授勳儀式也成為一場美談和傳說。

想到這,江雲不由得再次感慨了一聲時光的力量,當然,要他說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種樸素的風格。

不過水神親自找他來喝下午茶,這麼大費周折當然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簡單的授勳,白艦隊固然很重要,打敗了厄裡那斯也是不可小覷的戰果,當然也值得水神親自授勳,但絕對不是以現在這種形式,除了沫芒宮職員以外沒有通知任何人出現的新任水神——以他這一路莫名其妙冒出各種奇怪麻煩的熟練經驗,江雲可以打包票,這位新上任的芙卡洛斯絕對是遇到麻煩了,還是一個神明自己都無法解決,轉而需要尋求一個煉金術師幫助的麻煩。

江雲鏟了一勺芭芭露送到嘴裡,濃鬱的蛋奶香氣順著口腔融合,絲滑綿密的口感更是驚豔,不愧是屬於水神的特供。

趁現在大家都在裝作無事發生的時候,還是抓緊機會能吃多少吃多少吧,省得到後面被甲方給難得飯都吃不下來。

兩人一邊享受地品嘗著精緻的下午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大多是芙卡洛斯詢問一些關於厄裡那斯之戰的具體細節,江雲便一一講述給她聽,偶爾借用桌上的幾塊餅幹擺出具體的形式。

直到圓碟之中最後一點“致水神”也被消滅殆盡,芙卡洛斯終於坐正了身子。

江雲心中重重敲響了警鐘,很好,故事進入正題,重頭戲終於要來了。

水神輕咳兩聲,江雲也及時地放下了自己的茶杯作為回應,仔細聆聽這經過深思熟慮的開場白:“您是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煉金術師,無論是為前任草神製造虛空終端、為巖神創造摩拉,幫助塵神改造歸終機,又或者在風神的指引下推翻蒙德的貴族,無一不是極其宏偉的成果。”

江雲為這位大神揭他的底一點都不驚訝,這畢竟是無處不在的水,這知道一個普通凡人的底細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再說了,他又不是沒被大慈樹王這樣來一套,同樣的套路來第二遍也很正常了。

但客套話還是要說一下的:“這也是我的榮幸,諸位神明願意相信我,我自然也不能辜負祂們的信任。”

芙卡洛斯似乎看透了江雲那冠冕堂皇笑容下的狡黠內心,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這裡也有一個委託,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呢?”

江雲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答案,他先是輕咳了兩聲,以一種有些委婉但又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事實上呢,我比較接受先付後用這樣的合同,而且價格不大便宜。”這沒有什麼,都是甲方,在接委託之前當然也要先把價格談攏,就算是神明也要欠債還錢啊。

“草神大人在製作虛空的時候拿了一根初生白枝作為定金,帝君大人則將一枚蘊含權柄的天星作為保證金,”他巧妙了掠過了風神,那是他迄今為止做得最不靠譜的生意。

“放心,”芙卡洛斯笑了起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會給你足夠滿意的回報的,比如……屬於原初胎海的一滴純正海水,又或者是一條回家的路……怎麼樣?”

江雲的眼睛在一瞬間亮了起來:“那麼您具體的委託內容是什麼呢,能否為我詳細解答一下?”

水神輕輕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瓷器與琉璃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仍在笑著,用一種輕描淡寫地語氣問道。

“只是一個小課題,您對將一個神明從祂的軀殼之中剝離出來有什麼看法?”

“又或者,將一個凡人的靈魂塞進神明的軀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