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
瑞安不知道系統在破防些什麼,很快他就無暇思考了。
阿爾泰高挺的鼻樑不經意間蹭到了他的耳垂,他耳根一癢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明面上保持著鎮靜,但其實連手指都蜷縮在一起了。
沒想到對方不甘似的還要往前,瑞安瑟縮了一下,難以抑制地後退半步,腳下卻沒能站穩,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阿爾泰眼疾手快地將他扯向床鋪,避免他摔在地上,兩人拉拉扯扯地頓時跌落在床上。
旅館的床鋪很硬,瑞安摔在床上的時候磕到了頭,不疼,但腦袋裡一片空白。
感覺到阿爾泰的雙手撐在自己臉側,連這麼硬的床都被按得凹陷下去,而這個勇者還湊在他耳後執著地嗅來嗅去。
瑞安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養的小狗,每次回家時,它總要把他撲倒,用濕漉漉的鼻尖在他臉上戳來戳去,還要用嘴筒子拱他肚子,非要嗅嗅他在外面有沒有摸別的狗。
此時,阿爾泰閉上雙眼,終於嗅到了自己曾經捕捉到的那一絲小牧師的氣息。
這絲輕淺的氣息若隱若現,像魚鈎上的魚餌隨著水波搖曳,而龐大的水怪藏在水面之下,一邊自我唾棄一邊急得直想往鈎子上跳。
沙漠中的遇難之人連寡淡無味的水都會奉為至寶。
思緒已經變得一團糟——
這真的是慾望的滋味嗎?為什麼小牧師會有這樣與眾不同的味道?他身上有什麼貓膩?是針對惡魔的陷阱嗎?
小牧師是個普通人,只有我發現了他的特別之處……
阿爾泰睜開雙眼,虹膜成了深粉色,他的目光從泛紅的耳垂流連到雪白的脖窩,眼前的青年像一隻無力反抗人類的小貓,懵懂地展露著吸貓人最愛的亮麗皮毛。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湊了上去。
瑞安感受到自己頸側的碎發竟然被對方用鼻尖頂開了,麻癢的感覺瞬間沿著脊柱遊走到全身,他難以抑制地笑出聲音:“你、哈哈……你怎麼……”怎麼跟小狗一樣啊!
“好累,肚子要抽筋了……”他笑得渾身顫抖,無意識間像對付狗狗一樣,一隻手捂住勇者的下半張臉,另一隻手抵住胸膛將他推開:“停,不行了……”
此刻門外,凱蘭呆滯地矗立著,像一支失去筆帽、紮進桌裡的堅毅鋼筆,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現在要做什麼……
他十分清晰地聽見了自己房間裡傳來的聲音並且大為震撼——隊友之間怎麼會……
“凱蘭,你不回自己房間傻站著幹嘛?”希爾維烏斯抱著自己的寶貝新法杖,噠噠噠走過來,說著就想推門進去跟阿爾泰炫耀。
“!!”凱蘭迅速找回了自己,制止了精靈的動作,“暫時還不可以進。”
“為什麼?”精靈一臉詫異。
“阿爾泰先生……在忙。”
凱蘭彷彿在扯一個極為艱難的謊,耳朵都羞紅了。
“我管他忙什麼!”精靈說著就要推門。
房門突然開啟,瑞安探出頭來看到他們,有些驚喜:“凱蘭和希爾都在……快進來吧,大家討論一下之後的計劃。”
凱蘭見瑞安發絲淩亂,但面色如常,只是紅撲撲的,便放下心來,緊接著目光掃到屋子裡的阿爾泰,頓時頭皮一緊。
平日裡輕佻放蕩、遊刃有餘的阿爾泰先生竟然會露出這種……餓狼般露骨的不滿。
希爾維烏斯一邊往裡走,一邊沖阿爾泰說:“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新法杖!多麼美麗的顏色!還有這股木質的香氣!簡直是世上最好聞的味道!”
阿爾泰臉上不屑一顧,暗自磨了磨牙——就這還世上最好聞?吃點兒好的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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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低廉的雙人房空間窄小,除了兩張單人床以外沒有任何桌椅,於是四人席地而坐。
“所以……我們只剩這麼點錢了。”瑞安又數了一遍錢袋,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突然撞上了阿爾泰的眼神,他頓時回想起那種愈演愈烈逐漸失控的麻癢,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賠完莊園的損失,還有的剩就不錯了。”阿爾泰雙手背在腦後,語氣散漫地說,“可能那些玫瑰是金子做的吧,我們差點就要身無分文流落街頭了。”
希爾維烏斯從來不內耗,他理直氣壯地說:“那畢竟是深淵種,想要一招解決我肯定要用上大型魔法啊!退一萬步講,難道領主自己就沒有錯嗎?隨隨便便就被冒充了。”
“是你解決的嗎?嗯?我怎麼記得是我解決的?”阿爾泰沒好氣地撇他一眼。
這時候,一旁的凱蘭突然開口說:“羅塞領離深淵非常遠,按理來說不可能出現這樣特殊的深淵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