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
沈知書挑起半邊眉:“我猜猜……是因為我不令殿下開此等玩笑,故而殿下覺著有些拘束麼?”
姜虞仍道:“不告訴你。”
“好罷。”沈知書佯裝懊惱地嘆了一口氣,“那我無法安慰殿下了。”
“無妨。”姜虞四平八穩道,“將軍今夜來我府上幫我,比一切言語上的安慰都有效。”
沈知書不動聲色地蹙起眉:“殿下可是又在開玩笑?”
“非也。”姜虞道,“此即真心話。”
沈知書:……
沈知書一板一眼地說:“殿下前幾日才放縱過,再者那老太醫囑咐殿下要靜養。下官唯恐殿下縱欲過度。”
“歷朝歷代皇上有日日出入後宮的,也不見有什麼事。”
沈知書搖頭道:“可殿下與她們不同。”
“嗯?哪兒不同。”
沈知書上前一步,聲音壓得輕輕的:“下官侍奉殿下極為盡心,是故殿下一晚上會攀頂多次。若是日日流連床榻,怕是討不著好。”
姜虞深吸一口氣,片刻後淡聲道:“將軍方才才同我說,風月玩笑開不得。那上一句話算什麼?”
“那可不是玩笑,是事實。”沈知書一本正經地說,“殿下細細回想一下,我說的可有錯處?是不是一夜三四回?”
姜虞把手心裡的捏成一團的雪人隨意撇到了草叢裡,睨了沈知書一眼,眸光順著眼尾滑落至雪地上:“將軍總有如此多道理。”
“為殿下好。”
“那將軍說說,何時才肯再度幫我?”
“五日罷。”沈知書想了一想,笑道,“五日後,好不好?彼時殿下如何說我便如何做。”
“那這五日該當如何?”
“原本如何現在便如何。”沈知書道,“正常吃飯正常睡覺。”
姜虞點了點頭:“前幾日將軍都與我一同睡,想來同床共眠已算正常。那……這幾日晚間我都來尋將軍,將軍切莫將我拒之門外。”
沈知書:……誒等等,怎麼就正常了?
沈知書忙道:“此前不是說了麼,殿下氣息濃鬱,與殿下同榻容易令我睡不著。”
“我瞧昨兒將軍倒是睡得挺沉。”姜虞淡聲說,“無妨,我講故事最有一手,哄將軍入睡不成問題。”
沈知書:……
“將軍不說話,便是同意了。”姜虞攏了攏披風,施施然抬腳往花園外走去,“那便說好了,晚間我來將軍府上。現如今我便先歸家,家中有些事需處理處理,恕不能奉陪。”
沈知書張張嘴,腦子裡想的是再掙紮掙紮,一開口卻是:“何事?”
“如何?將軍捨不得我麼?”姜虞聲線沒什麼起伏,“聞執中大人前幾日遞拜貼,說想來我府上一觀,我接了。算算時辰她應當快到了。”
“聞侍郎?”
“是。”
“她來做什麼?”
“不知。待她來了便知曉了。”姜虞道,“時辰不早,不多聊了。將軍且先歇著罷,不必送我。”
沈知書挑了一下眉,同姜虞笑著擺擺手,道了聲“晚上再會”。
看著某人遠去的背影,她頓了頓,抻著胳膊拽過一個侍子來,蹙眉問:“聞執中是工部侍郎不是?”
“是。”侍子恭恭敬敬回道,“大約是彙報武堂修葺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