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怎麼?”
蘭苕張張嘴:“那炮仗一百兩一隻。”
沈知書:???
沈知書錯愕地問:“這炮仗金子做的?”
“工藝繁複些。”姜虞道,“究竟能用銀子買到,也不算很值錢。”
“殿下這話我卻沒法答。”沈知書笑道,“我一想到殿下新年送我一百兩銀子,我卻只送殿下一根雪松枝,便覺自己小氣得緊。”
姜虞眨了一下眼:“那我還有個願望,將軍幫我完成可好?”
“什麼願望?”沈知書順口接道。
“我想……”
姜虞的話還未出口,沈知書忽然想到某人口出狂言的性子,暗道不好:“還有旁人在呢,殿下別說太過分的話。”
姜虞的話音卻已經水靈靈地流出來了:“想同將軍一齊放一回炮仗。”
……竟不是什麼“相同將軍一起睡”,“想讓將軍幫我”之類的話麼?
沈知書鬆了一口氣,笑道:“這個自然好,今兒我便有空。”
姜虞卻眨眨眼:“將軍方才以為我要說什麼,叫我別太過分?”
沈知書:……
姜虞歪了一下腦袋,繼續道:“難道是……那些風月之事?”
沈知書:…………
怎麼倒顯得自己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
姜虞真是……過分!
姜虞雖與國師相識,但並不相熟,這麼明晃晃地去人府上作客還是頭一遭兒。
可以看得出國師挺重視這次會面的,冷盤熱盤擺了一桌子,還上了兩大盆濃湯。
阿水將她倆與蘭苕紅梨一同迎進去,沈知書對著庭院裡大剌剌擺著的圓桌“嚯”了一聲:“我們吃了飯來的,怕是用不下。”
“是麼?”國師拂了拂衣袖,“無妨,隨意吃些,橫豎也不是什麼佔肚子的吃食。”
沈知書道“那我等便卻之不恭”,一回頭,卻見姜虞的神色有些怪。
沈知書思忖一陣,恍然大悟——自己和國師昨兒才聊上,今兒說話便這麼隨意,在姜虞的眼中定然是有貓膩的。
她於是沖國師恭恭敬敬補了個禮,再轉頭一看,某人的神情果然緩和了不少,變回了那副淡漠無波的樣子。
三人入了席,阿水替她們一人斟了一盞茶。
這侍子挺眼生的。沈知書想。應當不是自己前世的故交。
國師率先發話:“今邀殿下與將軍前來,原是因著昨兒與將軍聊至宸王殿下一事。將軍已將原委道明於我,我也已告訴將軍雲,謝將軍夢到‘稽元’一事確是我的手筆。然此事複雜,一時半刻說不清,我便邀將軍來家一敘。思及淮安殿下與將軍及大殿下都有淵源,便將殿下也請了來,承蒙殿下肯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
沈知書接過話茬:“國師實太客氣。因著此等小事叨擾國師,承蒙國師不棄。”
“將軍此言差矣,這可不是小事。”
“哦?”沈知書挑眉問,“此話怎講?”
“說來話長。”國師悠悠道,“月餘前,宸王殿下找上我,說是有事求我。我說何事?她說她曾在軍中對謝將軍一見鐘情,今知謝將軍要回京,便求我幫上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