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還是有些卑鄙的,高鶴張了張嘴,明白就憑那些利用過她的黑歷史,如何都辯解不過,便只能選擇了沉默。
白露則繼續道:
“我想你心底裡也清楚,我若說對你完全無情,確實不能夠,我們歷經千辛萬苦,沒有情愛,也有情義,何況,你於我的一切,確實令我日後,就算想接受別人,也很難……”
說著站起身,側對著高鶴,看向那盞熒熒的壁燈,
“那日碧姨也來跟我聊過,其實,看到密旨,我就醒悟到,因為曾經受了你的委屈,所以就對你起了偏見,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全怪你,但哪怕我明知道你說的有理,可也不願相信,其實,我這也是逃避吧,不想再有面對苦難的可能,所以連唾手可得的幸福也不想要了……”
高鶴聽到這不由站起身,走到她身後,語音艱澀道: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從前那般對你,你也不會如此,你放安心,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再也不會薄待你,再也不會丟下你……”
白露回過身,凝視著高鶴,後者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剛才離的遠只覺出又瘦了不少,現下離得近,發覺他眼底有些淤青,眼白也有血絲。
她心裡不覺更軟了,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溫聲道:
“難怪衛漁都著急了,你看你,只知道叫我保重身子,自己卻不注意~”
高鶴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要你好我就好了……”
白露被這話說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嗔道:
“油嘴滑舌~”
說著就想轉身,卻被高鶴拉進了懷裡,室內悄然無聲,倆人脈脈依偎,只剩下燭火偶爾發出的嗶啵聲,半晌後高鶴才道:
“我明日就下旨封後,你且委屈幾日,回到傅宅,我叫白大人不準去叨擾你,你只借著他個名頭罷了。”
白露原本靠在他的肩頭,聽到這話便抬起身子,看向高鶴道:
“你得先給我一道密旨。”
“密旨?什麼密旨?”
高鶴一臉納悶,只見白露狡黠道:
“民間老百姓的夫妻可以和離,可以休妻,我呢,只要你一道自請卸去皇後之位,離宮的密旨。”
高鶴驚詫道:
“這是何意?”
白露一本正經道:
“要是你以後做不到你的承諾,我也不怪你,畢竟帝王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我只求一個自由。”
高鶴既訝異又駭怪,白露看他神色,倒也不著急,繼續慢悠悠道:
“我知道這太多驚世駭俗,可我總是不能心安,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給自己要個保障,”
說著戲謔一笑,
“我自然也不希望,將來我會因為唯一一個和離的皇後而名垂青史,所以我會努力,希望你也努力。”
高鶴還是傻愣愣的,白露只好肅然道:
“當然,你若不願意,就請放我出宮,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就是。”
說完就欲推開他的懷抱,高鶴下意識收緊雙臂,只箍著她的腰身不鬆手,低頭看去,白露一臉的堅定,默了片刻,才長嘆一聲,低下頭狠狠的親了她一口,才將人抱進懷裡,答應了一聲“好”。
白露靠在他胸膛,只覺得安穩踏實,想了想,舉起胳膊,默默的環住了他的脖頸。
燭火搖曳,外頭大雪紛飛,裡頭情意綿綿。
當晚高鶴就歇在了殿裡,不過因為白露身體還未調理好,所以他縱然慾火焚身,也只能摸摸捏捏過個手癮嘴癮,最後還是白露用手幫他解決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高鶴精神奕奕的去上了早朝,白露則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看時辰也快到中午了,便只用了一碗羊湯,然後按照昨晚上說好的,只等高鶴一起用午膳。
今兒事多,等到午時高鶴才把那些糾纏不休的大臣支走,這才帶著密旨,起身回了主殿內。
白露閑著無事,本想做點繡活,但高鶴嫌棄那個太耗神,只給看看書,偶爾練練字。
這會兒就拿著一本遊記在看,見他來了,起身迎過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