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遊玩,戈大夫若要船用,便請老人家送您一程就是。”
戈大夫往裡頭一瞧,船不算大,白露本就帶了四個人,她帶了三個人,再加上老夫婦,根本坐不下。
白露也看出來了,又道:
“戈大夫無需擔心,我們可以下去。”
戈唱擰眉道:
“那怎麼好意思~”
白露道:
“那這樣,您若不嫌棄,我留一個陪同,剩下的回岸上,可否?”
戈唱緩了神色道:
“我們要去那邊島上的村子檢視疫情,我帶的這幾人是學徒,都需要一起,實在抱歉了。”
這就是同意了,白露忙讓出上船的位置:
“您說哪裡話,您不嫌棄我就是我的榮幸。”
戈唱也不是沒被人誇過,但被一個女子這般真誠的誇過,難免有些羞臊,不過正事要緊,便對著下船的時賓等人抱拳道歉,這才帶著人上來了。
白露讓彩鳳再多給船家點打賞,老夫婦倆堅持不要:
“哎,能送戈大夫是我們的榮幸,沒有戈大夫,我們這裡的人都活不下去了!”
白露來後也聽說了,七月份時這邊起了水澇,聽說還生了疫病,幸好南王控制的好,沒想到,竟然是戈唱在暗中協助。
她當時向相熟的那家酒樓打聽如何來太湖,掌櫃小二還相勸她再等等,因為說是疫情被控制了,誰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再說周邊被洪水毀了不少地方,若現在來,恐怕沒有以前的好酒樓客棧可供享樂了。
不過白露還就樂意欣賞這等更加樸實無華的風景,還好還好,竟然碰上了這等人物。
戈唱被誇得不好意思,忙道:
“應該的,我拿了南王的薪俸,你們在他的藩地裡,救助你們都是分內的事情。”
因著人多,加上剛見面,白露也不好多問什麼,倒是戈唱很健談,問了很多焦邑的事情。
雖然沒有問她為何前去,但白露既然想交這個朋友,自然知無不言,何況高鶴已經登基,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再者,雙方既然是朋友,只要通訊時一問,便就能打聽出來了。
於是白露便直接道:
“我有個朋友幼年時中毒,導致腦袋裡有淤血,我便去焦邑請華大夫去救治,這般在焦邑多待了一陣子,也就熟識了,”
頓了頓主動道,
“也不知道華夫人生了男孩還是女孩兒……”
其實白露一說,戈唱就有些想到她的身份了,因為她到了臨安後,跟焦邑透過信,當時二孃就提過華無暗去往慶陽的事情。
只是那時候,誰都沒想到慶王會登基稱帝。
說起來這事也跟她有關,因為高世君過完年沒多久就去找她,後來發生水患、瘟疫,他哪裡還有精力關注京城,等回過頭,慶王已經順利登基。
後來把防治疫病的坊子、法子獻給朝廷,除是她要求的,也是高世君的一次試探,錦乾帝的反應是送來褒獎賞賜,說明至少目前來說,雙方暫時都沒想過起戰火。
不過,既然這位白露是準王妃,怎麼慶王登基後,她竟然在此地露面呢?
別說她還不是真正的王妃,沒法言正名順的被冊封為皇後,這放著其他地方不去,偏偏來藩地……戈唱估摸,這位曾經為慶王出生入死的準王妃,應該就是為了躲避新帝才來此的。
至於為何躲避,無非要麼是跟新帝為什麼事生了嫌隙,不願入宮,要麼就是新帝兔死狗烹,成事後不想兌現承諾,還想殺人滅口,才導致她逃到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