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好像並不把我當個男子看,不、不對,是把我看做一個普通男子,而非,想、想與她培養感情的人……”
想了半天沒找到可以取代“勾引”二字的詞,於是只得含糊過去,
“反正,就是她今日提出要去廂房住,說不方便。”
不方便?
王峻愣住了。
一個黃毛丫頭,相貌雖不說驚豔但好在清秀細致,面板不白勉強算細膩,但身段就跟個面條似的,估摸連月事都不一定有,另一個嘛,別看天天有女人圍著,其實是個情事空白的人。
所以這倆人,先別說啥身份鴻溝什麼的,就光是這兩樣,能迸出啥火花也難吧~
當初這位爺說要親自去以情誘之,理由是用別人不放心,王峻內心哭笑不得,心想你雖是主子,但連個葷腥都沒沾過,哪裡懂怎麼哄女人~
別到時候一著急,脾氣上來又給人嚇著,但看當時主子爺說的信誓旦旦,十足認真模樣,他也不好直說,只能在旁邊出謀劃策。
後來想想,白露是什麼身份,主子爺是什麼身份,且面容俊美,哪個女子不愛?何況是情竇初開的丫頭片子,應該毫無招架之力才是。
此刻看著主子爺近乎完美,卻充滿憂愁的側臉,王峻深以為然,看來自己最初的估算還是準確的,倆個雛兒,要到如膠似漆的階段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只是不知道,目前的具體問題,是出在主子爺除了那張臉,其他缺點太多太明顯、太讓人受不了,還是白露太不開竅?
當下遲疑道:
“爺,您對白姑娘,平日裡如何?小的是說,平日裡,是以一個男子對女子那般,還是如待下人那般?”
高鶴忽然側過身看向他,挑高了一邊眉梢道:
“本王看著像傻子嗎?”
王峻納悶的搖搖頭,只聽那位爺又道,
“那你覺得,我好不容易讓她消除畏懼,放下彼此身份帶來的隔閡,還會重蹈覆轍嗎?”
王峻幹幹一笑,見主子爺又回過身繼續望著窗外,想了想又問道:
“那……爺,您平日是怎麼對她平易近人的?”
高鶴暗忖現在也無其他人可以商議,是以便撿能說的幾件事說了,但傷致發熱噩夢提起母妃,和因想起遭親近人背叛抱了白露的事,卻下意識沒說,王峻聽完遂道:
“爺,我看還是火候不到,您想啊,她才卸下敬畏心防備心,哪裡敢輕易像看待一個尋常男子一般看您,像您昨晚那般待她就很好,只是太少了,她也太小,還未開竅,必須持之以恆,到了火候再一擊即中,屆時就能一舉拿下了!”
王峻說完一派沾沾自喜,高鶴卻挑著眉眼看向他:
“你是在跟爺炫耀認過字,會幾個典故嗎?”
王峻哭笑不得:
“哪裡啊爺,小的怎麼敢~”
“那你說這麼多廢話,不知道說具體點嗎?!”
高鶴瞪了他一眼,王峻趕緊湊上去,將自己的點子一一說出來,冬日暖暖,照在高鶴身上,聽完後如同雲開霧散,深得領悟,不緊又燃起了自信:
“本王就不信拿不下她,哼~”
旁邊王峻看了卻不禁暗暗流下冷汗。
這男女之事上,他出去辦事經常跑各種地方,見得多了聽得多了就會發現,要麼是你追我趕要麼是互相利用要麼舉案齊眉的,能兩情相悅而得伉儷情深的,何止是一個少字啊……
主子爺乍然陷入,還有些弄不清狀況,把情事完全混為公事,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人情兩失才好。
可高鶴正兀自沉浸在興奮中,並未察覺他的心思,更並未深想這裡面的千絲萬縷,只吩咐王峻抓緊去辦事不提。
當晚回到院子,白露已經收拾好了廂房,本來頭不痛時不會讓她動手,以示好意,現在為了多相處,自然是將她能留多久就留多久了。
等她回去時,還故意從被窩裡掏出一個湯婆子道:
“知道你不會弄,專門給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