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走了出去,旁邊傅傑默默的收拾好碗筷,他常跟春草、衛漁見面,雖然下人不敢亂嚼什麼舌根,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耳聞了。
不過,對於白露能成為王爺看上的人,他還是覺得與有榮焉,可同時他記起白露說的那句“賣身為奴”、“不是傅家之人”,心裡又很不得勁,但看白露沒有明說什麼,也不好問,只有裝看不見了。
倒是白露,獨自進了正屋,一邊打掃整理,就一邊黯然神傷,一個下午一間內室都沒收拾一半,一邊自責真是魔怔了,一邊依然禁不住思念高鶴,想他不知睡的如何、吃的如何,想他不知走到哪裡了,甚至想他會不會思念自己……
整個一天,除了睡著,就是魂不守舍,好幾次差點失手打翻東西,還好衛漁搶救及時。
到了夜裡,白露更是輾轉反側,捱了很久也睡不著,最後沒辦法,便起來寫信。
當初高鶴教她畫畫的紙墨筆硯還在,便端來燭臺,坐在那張沾滿高鶴氣味的床鋪上,慢慢將自己的掛念寫了下來,一直到半夜,才收筆歇了下去。
第二日,平靜的寶蓮苑迎來第一個訪客,乃是黃總管,手裡拿著一份公文,進到外廳,才恭敬道:
“這是王爺離去前一夜,吩咐老奴去辦的。”
說著捧到面前,白露客氣道:
“總管可別這麼說,還是如往常即可。”
說著接過來,開啟一看,竟然是消除奴籍的公文,而且,還辦了個獨立的戶籍文書,當下既驚喜又感動,連黃總管如何離開都不知道了。
這事她當然想過,但當時跟高鶴感情還不夠深,不好意思開口,後來,發生了綁架那件事,感情是深了,但她一時給忘了。
想不到,高鶴卻記在了心裡。
高鶴對她,何止是體貼啊,簡直是疼到了骨子裡……白露又情不自禁撲簌簌落下淚來,兀自哭了一會兒,將東西收好,心裡茫茫然沒有著落,想想自己總這樣不是法子,便拿了針線去了繡房。
出太陽時,繡房眾人除了穎娘就會在院子裡曬太陽,見到白露最高興的就是小玲子,蹦蹦跳跳過來,卻發現沒有帶糕點,頓時失望起來。
白露抱歉道:
“今日走的急了,下次再帶給你吧?”
夏媽媽忙道:
“可別慣著她了,都多大了!”
紀媽媽看她手裡的針線,也圓場道:
“是來看活兒的吧,姑娘下次不用自己跑,叫我過去就成了~”
白露走時拿著針線,是順手而已,被紀媽媽一說不太好意的,只好笑道:
“是啊,也來看看穎娘,好了沒有。”
夏媽媽道:
“好了好了,臘八放假還出去逛了。”
臘八穎娘出去了?
她在這裡肯定沒有親朋好友,當下有些奇怪,隨便問了紀媽媽幾個問題,便進了屋子找穎娘,見她竟然在看書,十分奇怪。
要知道書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就是買也不一定隨時買到,而穎娘見是她來便立即放下書,招呼她坐下,又倒茶又拿果子的。
白露一瞧,那書封面上的字怎麼看怎麼熟悉,結果又一看,倒來的茶分明是祖陵常喝的茶。
仔細一回憶,那日看到董叔戴的暖帽,以前可從未看他戴過,而且,那針腳細密的,當時一瞬間還奇怪鎮子上哪個成衣店手藝這麼好了……
再看那本書,不就是董叔的字跡嘛~
一下子心裡好像明白了點什麼,看著穎娘就不免帶了絲笑意,穎娘被她看的奇怪,直接問了句:
“你這丫頭笑什麼呢?”
白露拿起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