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彩鳳拿出來給她換了,還多賞了桃面十兩,說是獎勵她對姐妹友愛。
桃面十分歡喜,自告奮勇去盯著芙蓉苑,到中午後跑回來道:
“展潤固然沒來,我看到金釵偷偷摸摸去了芙蓉苑,然後捂著臉出來的,看著像是被打了。”
白露搖搖頭,晚上窈窕給了準確的訊息,今日中午白春蘭讓丫頭準備香湯像要沐浴,可又沒有真的洗,只是坐在房內等著。
可等了好一會兒,卻等來金釵說人不在家,不僅被打,還被白春蘭威脅,要是不把展潤帶來,就誣陷金釵偷自己的首飾。
金釵嚇得要把那些首飾還回去,白春蘭就威脅要把她幫自己傳訊息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她也一樣跑不掉,反正自己名聲已經壞了,不在乎多背一個。
白露都被這種無賴的勁頭惹笑了,吩咐二人去盯好了金釵,此事便暫且擱下了。
過了五日,便聽彩鳳急急忙忙來說:
“姑娘,那元家的公子去了登科院,我看到添明去給金釵報了信,金釵現在去芙蓉苑了。”
白露品著清茶,心裡忍不住嘖嘖稱奇,原來這兩日金釵找盡理由去展府叫人,結果都是吃了閉門羹。
再去時,幹脆說展潤去接南邊回來的船了,找的理由就是這趟有王妃要的布料,所以他親自去了。
而這時馬靖的回信到了,竟然也跟馬氏不謀而合,讓找個好人家給嫁了,且不求出身,只要人品好模樣好,家境優渥吃穿不愁就成,至於遠近倒沒有提。
其實這信是回羅媽媽頭一封,提及白春蘭色誘誣陷高鶴的事情,馬氏聽後便如同得了聖旨,趕忙讓人去請媒人了,這訊息被金釵遞給白春蘭,後者是真著急了。
最後在金釵的慫恿下,決定不管是誰,只要是西京的大戶人家未娶公子,有機會便將人帶到芙蓉苑即可。
金釵這番攛掇,不過是怕白春蘭狗急跳牆,逼著她去找展潤,而展潤明顯是在躲避,可她也不敢明說,怕熱來吧白春蘭的遷怒。
說服了白春蘭,金釵便開始物色人選,但她哪裡能找到人來,只好從白庭遠這裡打主意,上回賄賂添明用了十兩,這次只好把昧下的另外十兩拿出來,讓他只要有西京的未婚大家公子來拜會,便來知會她。
今日元樹剛送元燕回到西京,便四處來送謝禮,白庭遠當然是他要極力巴結的物件了。
第一家便來了白府,送上從保州帶回來的伴手禮,因為還有幾家要送,約了過兩日一起喝酒,這才告辭了。
而金釵在得到添明報信後,便去告知給白春蘭,後者一想,元家也不差,比起展家家世更好,而且元樹模樣也不差,也有官職,平日待她也挺熱切,想起馬氏已經找來媒人了,便咬牙同意了。
金釵這才等在路上,攔住元樹道:
“元公子,我家小姐有些話,想問問您。”
金釵是不認識元樹的,但添明告知了穿的什麼衣裳,又簡單說了背景和來因,金釵也是被白春蘭逼得沒法子,便壯著膽子上去搭話。
元樹十分奇怪,問道:
“你是哪裡來的丫頭,如此莽撞無禮?”
金釵賠笑道:
“我是白大小姐的丫頭,我家小姐聽說您剛從保州回來,十分關心元姑娘,想問問情況。”
元燕為人隨和,西京的貴女們沒有不和的,不過也沒有十分要好的,元樹想著也許是小姑娘好奇送親吧,便道:
“可我今日要去送禮,回頭來時,再跟白妹妹說吧。”
金釵哪裡敢放他走,被白春蘭知道還不是罵死,便編瞎話道:
“公子,我家小姐不問太多,就問兩句,放心了即可。”
元樹知道白春蘭是個小心眼的,怕她記恨,便只好跟著去了,他只帶了兩個小廝,因為送禮,所以坐的馬車,當下來到芙蓉苑。
因為白露示意元樹可以,窈窕便幫著白春蘭,將兩個婆子鎖在了屋子裡,剩下一個丫頭,自從看到同伴被打的吐血,哪裡還敢多言,聽從白春蘭命令,等在院子門口。
等金釵用暗號敲了門,便開了門。
窈窕侯在廡廊下,元樹帶兩個小廝進來後,由金釵領著徑自到了正房前,小廝被窈窕攔住後,方撩開簾子道:
“煩勞金釵姐姐帶公子進去了。”
小廝被攔倒也正常,可金釵卻奇怪,怎麼是自己帶進去,原來白露讓彩鳳傳話,叫窈窕記得莫要做最後引人進去的人,到時候好摘出來。
所以窈窕伺候好白春蘭脫衣進浴桶,便等到屋子外,又明示金釵進去,後者雖然奇怪,可不敢事到臨頭撂挑子,只好硬著頭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