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這個吃吧~”
高鶴沒有舉手接過來,而是直接就著她的筷子咬了一口,立刻一嘴的酥脆香,再喝一口羊湯,果然好多了。
白露給他扶著餐盤,看他細嚼慢嚥優雅十足,可不多會兒一碗羊肉兩根油條就下了肚,不由問道:
“要不要再來一碗羊湯?油條還有的,對了,還有炸咯吱盒。”
高鶴接過她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道:
“好啊,一樣來一份,有炒豬肝嗎?”
白露答應著,回身出去,很快就端來一餐盤東西,高鶴還是慢條斯理的吃著,這是從小培養出來的習慣,也是屬於貴族的教養。
這些平常人的動作,看在白露眼裡十分賞心悅目,她曾經跟著父親去看過煮茶,也是行雲流水般的好看,但跟高鶴一比,還少了些從小養出的貴族氣度。
高鶴早就發現白露在欣賞自己,卻不戳破,等到這一餐結束,都快接近正午了。
白露將東西送出去再回來時,他已經起了床,自己穿好了袍子,難免奇怪道:
“不是說不起床嗎?”
高鶴見她已經不會動輒王爺、奴婢、您啊您的說話了,心裡頭得意,嘴角卻浮起一絲苦笑:
“也只能說說,我不能休息……”
白露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寬慰。
高鶴卻忽而伸出手,將她臉頰旁的發絲捋到耳後,莞爾一笑,方轉身往外走。
白露跟著出去,到外廳將鶴氅、鬥篷取下來給他一一套上,高鶴頓時感覺出了這異常的暖和,打眼發現了衣架子底下的碳爐。
再低頭看向正給系帶子的白露,不禁喜上眉梢:
“你給我烘外服了?”
白露藉著整理衣裳沒敢抬頭,只低聲“嗯”了一聲,高鶴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直到衣裳整束好,見白露的臉微微紅了,方移開目光出去了。
王峻一直侯在廂房內,看到主子爺出來廡廊,趕緊拿著傘迎了出來。
大雪飄搖,乘著北風,紛紛揚揚,像天外飛來的碎銀,高鶴頓了頓,便故意當著眾人面道:
“這雪不停的下,煩也煩死了,日子太沒勁了,還是去三聖樓喝酒吧~”
說著便跨步而去,王峻跟在旁邊舉著傘,身後一溜兒的內侍,等到外院,又跟上一批侍衛,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往香棠園而去。
白露暗暗嘆口氣,想起剛才那句“不能休息”,何止是不能休息,連人也不得清靜,人前人後兩個樣兒,不過是逼不得已,想來也可憐見的~
晌午無事,白露將繡棚拿出來,她想著快過年了,打算繡幾雙鞋墊給董叔三弟,再做幾條月事帶和肚兜,一般給淩草,一般給自己。
過了年就十四了,前世到十五才來月事,但這輩子她吃的很好,過的而已比上輩子好,估摸著會早點來,還是早做準備的號。
另外再繡幾條帕子,等年節到了,如有需要可以送人。
可後者不方便在外面,準備等幾日高鶴完全傷愈了,請回廂房住再做。
至於穎娘,繡工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拿出手,便準備再送點布料。
到正午原以為那位爺不會露面,結果竟然回來了,白露伺候寬衣時,他還打趣道:
“今兒竟然餓了,可見我們白姑娘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