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說道:
“他沒法說啊,咱們皇帝老爺還沒娶老婆啊,連小老婆都沒有~”
然後是一陣鬨堂大笑。
牢頭毛大婆娘心頭一震,問丈夫道:
“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毛大撕著雞腿道:
“真的,上回才蹲過,那次可給了不少賺頭,這回屁都沒有,鬱府還來人說,別弄死弄殘,讓好好教訓他。”
毛大婆娘道:
“叫的這麼慘,別被真弄死了~”
說著就往裡頭走去。
毛大婆娘姓阮,二十出頭,長得還算貌美,關鍵是身段姿態十分有風韻,比毛大小二十來歲,憑著這些把丈夫哄的昏頭昏腦,原先只是妾,後來硬是把原妻給休了,扶了她為正。
阮氏在家向來說一不二的,當下往裡頭走,牢頭也不及阻止,轉而想反正都關在裡頭,也不怕什麼。
結果阮氏一走進去,當下引得監牢裡的人對她吹口哨胡咧咧佔盡了嘴上便宜,這阮氏也不懼怕,扭著腰走到那處前,見一衣衫襤褸的白胖子縮在角落的恭桶旁,正瑟瑟發抖著。
這廝正是牛犇,剛才被堵在恭桶旁,差點就要喝尿了,此刻那些欺負他的人都跑去看女人了,根本不功夫理他了。
牛犇眯著眼看過去,只見人頭聳動中,有一半老徐娘,可就算如此,那也相當於仙女了。
阮氏毫不為那些粗俗的調戲驚擾,瞅了牛犇一眼,便回去了,毛大剛好吃完,她就邊收拾邊道:
“你個傻子,就算現在沒油水,先籠絡了,將來說不定就有好處了~”
毛大納悶道:
“什麼好處?”
四下無人,阮氏一屁股坐到他腿上道:
“相公,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如今他家裡人是想教訓教訓他而已,但等他出去了,還是個貴人啊,他又好犯事,若你攀上他,他可不就得籠絡你,那你說,有沒有油水了?”
頓了頓又道,
“就算不籠絡你,為了以後進來少受點罪,你暗示暗示,他一出去還不得給你好處嗎?”
毛大一想是啊,手伸進她衣襟裡揉摸起來:
“心肝說的對,我這就去放他進單人間。”
阮氏看著他幹裂黝黑粗俗又將近衰老的臉龐,心中一陣反胃,除了先頭做妾時為了誘惑他,平日歡好她都要關著燈,才不至於一時忍不住將他一巴掌拍死。
於是推開他站起身:
“先辦正事,晚上回去再犒勞你~”
牢頭又揪著她親了一會兒,剛吃過的酒菜還未漱口,惡心的阮氏差點吐了,好不容易按捺下去,哄的牢頭過去了。
阮氏還跟在後頭,有牢頭震場,犯人也不敢在起鬨了,等到了那處監牢前,見牛犇被打的麵皮紫黑浮腫,想著就算沒有油水,哪怕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得給他換成了單人間。
等牛犇被放出來,帶進了單人間,阮氏還把剛才牢頭剩下的一些飯菜端進來,哄道:
“我家相公受了上頭指派,不敢不從,現在風聲過去了,才敢給少爺點方便呢~”
說著邊擺碗邊遞筷子,
“這是奴家做的飯菜,少爺不嫌棄,就嘗嘗吧。”
牛犇哪裡還有閑情嫌棄,結果筷子時碰到阮氏的手,抬眼瞧見她那盈盈秋波,身子只覺酥了,外邊牢頭咳嗽了一聲,他才趕緊嚥下口水,低下頭趕緊開始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