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聽了似乎有些印象,便饒有興致的問起傅傑當初在書院的生活。
傅傑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的感觀,甚至包括對以後遊學的暢想,不知不覺便又說到了李啟身上。
傅傑還在感嘆道:
“雲大哥您也認識吧,禮部的李啟李大哥,他也算是我的啟蒙先生,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堅定了遊學的念頭,他告訴我讀萬卷書雖然重要,但行萬裡路更重要,本來我覺得該等我再大點才好出去,但李大哥是狀元,他都這麼說,大姐也贊成,我就動搖了……”
然後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自己的設想,另外夾雜了一通李啟的好話。
傅傑本意也是好心,覺得李啟很有才能,人品也好,若是得重用肯定能成為一代名臣,這不管是對高鶴還是李啟,都是好事。
而兩個人都對他不錯,所以他覺得這般說也是好事。
一桌子人聽到這裡都不敢說話了,那邊白露也是一驚,她倒不是怕高鶴懷疑自己水性楊花什麼,但害怕給李啟添麻煩,沒法子,只好對桃面使了個眼色,後者趕緊裝作肚子疼。
果然,石鵬趕緊過去檢視,一陣混亂後就帶人回去了,碧璽也藉故勞累和鬱九回去了,於是一場熱鬧的家宴就作罷了。
傅傑覺得很是莫名,高鶴倒是有些瞭然於胸,晚上倆人在被褥裡,才摟著白露略帶哀怨的說了一句:
“你跟那位李啟,還真有緣分啊,從西京到了蜀地都能見著……”
白露真的懶怠搭理,可想想李啟是無辜的,畢竟在朝為官,若是被高鶴記恨上,可就麻煩了,於是坐起身靠著床頭道:
“你想問什麼,就一次問個明白,省的不消停~”
高鶴輕輕幹咳兩聲:
“也不是想問什麼,這不是派人進了蔣家嘛,之前聽說李啟在蜀地也幫過你,所以好奇問問。”
白露餘光瞥了他一眼:
“真的只是好奇問問?”
高鶴磨蹭著也靠坐起來,沉吟半晌才道:
“你……對他到底作何想法?”
白露見他一問完,就撇開臉,一副很不自然很忐忑不安的模樣,若是從前的高鶴,恐怕早就怒發沖冠厲聲質問了。
不知道為何,心裡頭忽然有些動容,響起那日碧璽說的話,給他機會讓他補償,他才能填補那塊空缺。
於是反問了句:
“如果我真有其他仰慕的人,你待如何?”
高鶴沉默聊一會兒,才囁喏道:
“還能如何,除了死皮賴臉留在你身邊,我還能做什麼……”
說著側過身,摟住白露的腰腹,然後將臉埋入她的肩頭和枕頭中間,一副小狗求寵愛的姿態。
白露暗自鄙夷,可想想李啟,還是開口道:
“我對李啟只有感激和欣賞,他是君子,才學過人,人品貴重,值得尊敬,所以才允許阿傑多去接觸,”
說著橫了他一眼,加了一句,
“比起那些以權壓人的,自然是好太多了~”
高鶴知道她這是變相埋汰自己,雖然這段日子還是有些起色的,起碼她會順從的睡在屋子裡,不踢不咬不打不動手了,偶爾還勸自己用餐,也會平和的說話了。
但他也知道,目前不過是一種懈怠似的冷應對而已,只要自己稍稍表現的差一點,馬上就會引來她激烈的防備和反抗。
高鶴悶悶的“唔”了一聲,白露瞥了他一眼,便躺回去背對著閉上了眼睛。
這才跟著躺下去,在她後勃頸處輕輕吻了一下,心裡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可看到她這般冷淡的模樣,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傅家這般安穩順利,牛家那裡卻是波瀾不斷。
原來牛犇納了毛大閨女後,新鮮了十來日,加上有五石散,這半個多月都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