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二便正好藉著這藉口,減去了很多婚禮用的花費,臘月十六這日,崔家和董家都被請去喝喜酒,連白露等人都有邀約。
崔家沒有花轎,而是租了輛騾車接的人,這在鄉下窮苦人家很多見,但崔老二好歹在城裡,花轎儀人是啥也沒有,只在新娘子進門前放了炮竹,然後進去行禮。
婚宴是家裡辦的,反正能收紅包的物件他都請了,崔家只崔老爹崔峰董源作為代表,白露派了彩鳳過去,崔老三家倒是都到了,好歹出了幾百錢賀禮,不吃回來太可惜了。
等吃完崔老爹要走,崔老二還道:
“爹,咱們家以前可出過不少禮金,不行我再回村辦一場,您把能請的都請來!”
崔老爹瞅他一眼:
“老二,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崔老二幹幹一笑,喝了兩杯酒有些上頭,被親爹碰了釘子,不好多說,看到旁邊崔峰不由沉下臉,暗罵老大不要臉,竟然敢把爹孃給的錢算作他的禮金,還振振有詞:
“妹婿明確說過他給的十兩裡,算爹孃一份,那爹孃跟我沒分家,他們給的就算做我的了。”
崔老二知道這是穿幫了,當時還不死心的道:
“大哥,這可是你親侄子成親,一輩子就一次!”
崔老大是個孝順的,別的事都好說,尤其是這種喜事,就是多給點也沒什麼,可弟弟竟敢騙爹孃,他作為大哥就有義務教訓教訓,便道:
“二弟,爹孃也是你親爹孃,妹妹也是你親妹妹,他們為你操心,你倒好意思誆他們,這事兒爹孃特意發過話了,你若有意見,可以再回趟家去說說!”
崔老二哪裡敢回老家,他敢這麼做,不過是仗著崔洪辦喜事,就算戳穿了,等閑不會給他觸黴頭,更不會要回去,況且都是血緣至親, 時間一久,也就淡忘了。
他算的確實準,畢竟只是點錢財小事,崔老爹董源等人不會太過給他沒臉,但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縱容他。
崔老二鬧了個沒臉,想想反正已經賺了十幾兩,等於白撿個兒媳婦,簡直不要太好,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此事就算過去了。
崔洪的婚事過去後,很快就到了年關。
小年時,白露穎娘給織坊放了一日的假。
這兩個月,蜀地多雨,還下了點雪,送貨是十分不便的,好在之前天氣還不錯時,連著送了幾趟,因為多為粗布細布,沒賺多少錢,可名頭算是賺足了。
白露還跟穎娘道:
“年後如果還順利,咱們就把錦繡坊的牌匾給掛起來吧~”
穎娘笑道:
“不如早點做吧,我覺得咱們肯定會一直順利的。”
白露道:
“咱們規模小,又跑這麼遠出貨,蔣家一時半會兒肯定注意不到我們,不過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妙。”
穎娘自然認同,猶豫道:
“你看,咱們要不要再未雨綢繆一下?”
“自然,”白露看著她微微一笑,“咱們訓練的學徒護衛中,我看有幾個機靈的,又有家人在這裡,不如培養一下,然後想辦法送進蔣家去。”
穎娘撫掌道:
“這個法子好,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也別想著去做什麼,不過防著點是好的。”
白露卻擰起眉頭:
“我讓人去打聽了一番,以前在錦城周邊還有幾個中等規模的織坊,全都忽然之間垮了,查到最後,莫不是跟蔣家有關,最後就剩下關家,所以,你做好準備,等到我們起來,引得他們關注,咱們想躲是躲不掉的,要麼迎戰,要麼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