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給了傅念祖,讓他把現銀移出西京城內,分散的藏到各處,另外,再多訓練一些護衛,如果有什麼動蕩,西京是重城,肯定會被攻克,到時候多點人手也是個後路,然後隱晦的提了秦樓,說實在不行,可以去慶陽。
也叮囑他提前弄一些戶籍、路引,需要出逃或者隱姓埋名時,也可用上。
雖然名義上她跟高鶴退了親,白簡也藉此裝作投誠了高鵠,靈犀她們她也早託高鶴消除了身份問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之到時候與其落到朝廷手裡做人質,還是投奔高鶴好些。
信就交由陳唱派人分別送出去,目前兩方只是暗地裡的較量,傳遞信件倒還方便。
白露忽然又醒悟出一點,之前放出高鶴病重的訊息,說不定就是他自己故意的,為的就是麻痺朝廷,看,後頭高鵠不就敢跟心腹大臣作對了嗎?
若高鶴強大,沒有破綻,加上東南部還有個藩王,高鵠怎麼著也得縮著頭,繼續依賴各位大臣,這般君臣和睦團結一心,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攻克。
可一旦知道高鶴命不久矣,首先直接削藩打仗的心思就沒了,反正早晚會死,高鶴還沒有子嗣,何必還打工幹戈,等他死就是,到時候自然而然的收回藩地,還不怕東南的藩王在背後搗亂。
其次,人一放鬆就好享樂,且原本的小毛病,在極大的權力前也會被無限放大,譬如好大喜功,譬如心性不堅,譬如沒有經歷大風大浪,對陰謀詭計很難分辨招架,連帶著,跟本來該團結的大臣們,就會慢慢離心。
看,連蜀地這裡都能聽到訊息,更別論其他地方了,白露不得不承認,高鶴好計謀,嘆口氣,但覺起碼不直接打仗,老百姓不用家破人亡,也算是積德了。
白露兀自沉思,旁邊荇萍窈窕在彩鳳示意下都出去了,倆人對視一眼,回到房間,荇萍便道:
“唉,這回也是姑娘不掛心而已。”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尾,意思是這次他們耍小心思隱瞞的事情,白露是因為根本不在意才沒深想的,否則,若被發現,事情雖小,但礙於忠誠,肯定會疏遠她們的。
窈窕安撫她道:
“你別擔心,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那時候你沒答應,事後那女的也會再找機會,只要我們不幹涉,事情還會這般發展的,”
頓了頓拉起她的手,
“你是因我如此,萬一真事發,我會陪著你的。”
荇萍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其實以前倆人感情並沒有這麼好,現如今倒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當下放寬了心,笑道:
“姑娘仁善,就算暴露,也不會對我們下太重的手,不過,以後我們還是要謹言慎行,再不可如此了。”
窈窕鄭重的一點頭,倆人才歇下了。
而這幾日晚上,聞慧慧害怕崔洪只想著自己跑路,看他唯有在床上坦誠相見時,才會表現熱情,便主動去勾搭他,效果倒也不錯,起碼哄的他確實多留了一陣子。
可崔老爹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現在越來越認定,這個孫子就是來偷懶的,說什麼學織布有進步,那也是他說的,看來自己有空還得跟老二說說,讓看緊了才好。
這一日晚上回來,崔老爹再次叫崔洪趕緊回去,夜裡跟聞慧慧幽會,大戰之後,倆人抱著,崔洪便再次提及:
“慧兒,爺爺又發話了,你也不是沒聽到,我要是再不回去,娘就該來了~”
聞慧慧摟著他的脖子,試探的問道:
“洪哥哥,我捨不得你,我不能沒有你……你娶我好不好?”
崔洪有些掙紮,雖然聞慧慧確實很好,但他心裡還是對窈窕念念難忘……
聞慧慧見這兩天,他對去借拿飯看窈窕並不是太過熱衷了,偶爾自己一打岔,他不去也就不去,還以為他轉了性子,未料到此時問出話來,卻喚來對方的沉默以對,頓時真心實意的哭了出來:
“洪哥哥,你怎麼這麼狠心,我清白身子給了你,又這麼喜歡你,你竟然不要我?你不要我,我可就只能死路一條了!”
崔洪只得繼續安撫,其實他也想過娶慧慧算了,但一想到,如果平白無故的回去跟爹孃說,肯定會反對,雖然不去聞家,但聞老二家情況他是聽過的,爹孃看不上的。
若是將倆人有夫妻之實的事情說出去,雖然應該能成事,但肯定會天翻地覆一場,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頭疼。
聞慧慧則是哀求可憐了好一會兒,最後以崔洪退讓暫時不走結束。
第二日一早,崔老爹還未起身,但聞慧慧已經醒了,她昨晚回到自己屋子裡後,想來想去覺得不能讓崔洪就這麼跑了,否則以後不認賬,她去哪裡證明姦夫是他啊?!
於是清早就起來去廚房做飯,然後喊崔洪出來吃,還備了酒,道:
“洪哥哥,我知道你早晚還是要回家,我也不能攔著你,慧慧敬你一杯,就當給你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