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老爺怎麼樣了?”
李婆子道:
“睡前喝過醒酒湯,正是睡的香。”
穎娘點點頭,待李婆子回廚房去,白露便問道:
“這是你專門請來的?”
“是買來的,簽的活契,前陣子山那邊泥石流,有個村子被毀了,逃出來很多人,有的人在官府接濟下,等過了又回去了,有的在外面找到好活計就留了下來,”
穎娘抿了口湯又道,
“她還有兒子女兒,我家裡太小,實在住不下,就請我老爹介紹到私鋪裡做學徒了。”
白露又問道:
“這樣的人多嗎?好用不?”
穎娘知道她是為以後招人在打聽,便道:
“其實不管哪裡出來的,都有好有壞,李婆婆剛來時雖然會幹活,但做的不細致,做飯也不合我口味,但勝在可以調教,其實我覺得除非那種過分奸邪的,否則什麼人都有可用的地方,關鍵是你會不會用。”
白露深以為然,剛想開口,外面想起一陣動靜,起身一看,果然是彩鳳荇萍回來了,忙讓她們進了屋子,給她們斟杯茶,彩鳳灌了一大口,才道:
“他們已經找到宅子,我去看了,五間房,有個院子,不在主街但也不院,租了半年,我也讓他們去找陳厚了。”
白露點點頭,看彩鳳荇萍臉上都是汗,不由道:
“去問問李婆婆可有熱水,你們洗個澡吧~”
倆人頷首退下,穎娘問道:
“你要主動找陳厚?”
“嗯,這樣才顯得我誠心啊~”
白露狡黠一笑,引得穎娘也笑了。
再說高鶴那邊,因為一直沒接到董源的回信,再加上陳厚傳回來的訊息也不好,心裡就有些焦慮,心情也不太好,不過掌權這幾年,他已經越來越穩當了,除了親近的人,很難有人能發現他的情緒。
不過王峻衛漁作為隨身伺候的,最有體會,因為他將纏綿病榻的訊息傳出去後,也不輕易出府了,是以無論商議政事還是什麼都待在王府裡,以至於沒有其他可以轉移注意力的,導致心情更加憋悶了。
這日碧璽也聽到了外頭的傳言,不由暗地裡進府,問道:
“為何外面傳聞你舊疾纏身?”
高鶴起身迎上去道:
“之前我出事了,雖嚴防死守,但多少肯定有走漏的,何況雀仙也跑了,我估摸以她品行,很有可能會找機會投靠那邊,所以不如將計就計。”
碧璽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裝病,好用來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可萬一封地內動亂給如何?而且,西北的韃子不用管了嗎?”
“您放心,”高鶴攙扶著碧璽坐了下去,“之前是真病,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且後續的軍部分營之事沒有落實,現在我沒事,三大營地的統領都知道我沒事,那邊無需擔心。”
碧璽看他胸有成竹的,不由緩和了口氣:
“我不是想幹涉你,只是怕你有些太過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