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之前因為下毒,留存的柳家勢力被基本清繳個徹底,新皇高鵠十分心痛,可也無人能說,一時心情就不好。
前朝一堆老臣,一天到晚就是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可面對西北和東南那兩個藩王的動作,或者哪裡天災哪裡人禍了,讓他們拿出辦法,除了窩裡鬥還是窩裡鬥。
他也算看明白了,這些人根本不是為了朝廷,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就連他最信任的左丞,最近也因為年齡太大,也是隻任人唯親,頻繁違規提拔自己的親戚門生上臺。
可他如今最為依仗他,什麼也不能說,還要幫著把禦史臺那些彈劾的奏摺壓制下來。
新皇胸中氣悶,可發脾氣除了傳出暴君的名聲也沒其他益處,他只能憋著,去了後宮,皇後不可說,她肯定站在左丞那邊,貴妃不能說,她肯定站在鎮國公那邊。
剩下的兩個嬪李氏、韓氏也是出自大世家,雖說不像皇後、貴妃孃家形成氣候,但也不容小窺,何況都有品級在身,若是孝期期間被爆出同床,不管是被皇後還是前朝官員逮住,都是麻煩。
幸好他身邊的有個太監叫鄧品的,還算機靈,挑了幾個合意的女官,放在寢宮內伺候。
其實新皇在男女之事上並非那種荒淫的,可人總有心煩的時候,總要有一個可以發洩的途徑,在宮內到處都有人盯著他,他也不能隨便去哪裡。
最穩妥的,可不就是躲在寢宮內由女官伺候一番嗎?再說伺候也未必就要行事,不還有吟詩作曲唱歌跳舞嗎?
何況,這些女官,出身大多是品級很低的官員家女兒,甚至只是小吏之家,不僅輪不到她們站隊,連上朝面聖的機會都沒有,不會牽扯權力紛爭,且個個都閉月羞花溫柔小意,是以每每對著,哪怕什麼不錯都十分輕松舒暢。
最重要的是,歡好後,可以毫無顧忌灌一碗藥下去,不怕傷了身子導致不孕,不像那些身後站著龐大娘家勢力的嬪妃,自從要守孝無法生子後,連來這裡討好他都顯得不甚盡心了。
尤其是皇後和貴妃,一個生女兒時傷了身子,一個小産傷了身子,正好想趁守孝期間好好調養一番,好為將來懷孕做準備。
至於這些事情,其實各家按在宮內的釘子也不是沒看到,只是各處人馬也知道不能把高鵠逼得太狠,畢竟人家還是皇帝,反正只要弄不出子嗣,都睜隻眼閉隻眼了。
再說郭勃,一來京城,便先去找了賭場的兄弟徐振。
上回郭勃從慶陽出來去南邊時,恰好碰到他犯了人命案子,郭勃花了不少銀子,來了個一個貍貓換太子救下,還給他弄了個假身份,放到京城來了。
別看郭勃長得粗獷,其實心細如發,之前被派去打探訊息,他也明白高鶴對他的安排了,是以把去過的地方,都放上一些信得過的人,將來好用。
這徐振還挺有本事的,先進了一家賭場做打手,之後在郭勃的支援下,慢慢得了老闆吳宇的賞識,最後被引薦給吳宇的後臺,單獨管起一家賭場來。
而這吳宇的後臺,就是平陽伯韓家。
這韓家便是宮裡另一位嬪妃韓氏的孃家,曾經出過一個老太妃,因當初老太妃榮寵過一段時日,而得了爵位,可惜靠後宮得勢的,子孫肯定不會多麼優秀,老太妃一去世,還沒兩代就敗的差不多了,連爵位再有一代便也要沒了。
韓伯爺的嫡長子將來承爵,手頭沒有實權,次子雖然在仕,但皆非要職,小兒子主管庶務,當初柳家倒了,太子急需人扶持,韓家搭進去不少錢,這才把大房家的嫡女送進太子府。
韓三爺畢竟不是商賈出身,讓他去打理庶務,多半也是廢物利用,搭上太子簡直讓韓家快空了,加上還要供韓嬪在宮裡打點,光一些普通買賣實在不夠,便想到要從這些旁門左道入手了。
郭勃知道後,對徐振更加提點,但一直未讓他知道自己是跟著慶王的,而是託名於魏老闆家,好能解釋手頭大筆銀子的由來,這次來,打的名義是探查京城的場子,想開鋪子等等。
郭勃想著自己畢竟去過周祖陵,可能已經被皇家記錄在案了,所以見徐振為人活絡,且對自己盡心,慢慢便透露出了一些底細,讓他代替出頭出面。
徐振乍聽有些害怕,但一想自己本來已經是死人了,若不是郭勃也是死路一條,那還怕什麼,於是就答應了。
於是在徐振的幫忙下,以他名義牽線開了家酒樓,當然,對外老闆重新找了個人,冒充是徐振做買賣發了的表哥。
為了站穩腳跟,特意送給韓家一成的幹股,後來郭勃又借徐振在賭場的方便,收了一些整日流躥在城裡的乞丐、地痞,幫忙打聽擴散訊息。
徐振聽說要想接觸一些太監、大臣什麼,他常年在賭場,大臣沒辦法,但小太監還真有幾個。
雖然是不入流的小太監,但郭勃自從正式進入暗衛後,也知道千裡江提能潰於蟻xue的道理,是以也很重視。
太監是無根之人,也就沒有子嗣,所以他們要麼喜歡今朝有酒今朝醉,特別貪財,要麼就喜歡維護還留在民間的其他家人,要麼幹脆心理扭曲,就因為不能真的做什麼,反而更加貪色。
往日對這些小太監都還算客氣,但也僅僅是客氣,如今徐振對症下藥稍加引誘,一來二去便就有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