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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知那塊墨翡可願脫手?”老闆打量了兩個人一眼,之後對著水沐晴說著話,他從這兩個人進店因為是生面孔,所以注意力也比較投入一點,觀察了一會才確定下來,兩個人之間做主的是這個女人,看著她對自己也沒有多搭理的程度來說,這個墨翡,拿到手的機率應該是很小的。

“抱歉,老闆,我生平最喜墨翡,不如這樣等下這兩塊毛料中若是解出翡翠了,無論什麼翡翠若老闆能看上眼,我一定脫手到店裡,如何?”水沐晴見老闆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對老闆的態度還算是滿意一些,畢竟她是不太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尤其是在外面,商場上的游擊戰術打多了,生活中總是有些不太舒坦,所以他們這樣的人,總是會被單純的美好的東西吸引。

“甚好,甚好。”老闆應著聲,之後屋裡只剩下瞭解石切割機的聲音,見老闆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水沐晴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也沒發話,手指被環扣住,水沐晴抬頭看著沈流年,兩人進行著眼神交流。

“累不累,過去坐一下?”站了有一個多小時了,沈流年關心的問著話,手指在她的手指間細細的摩擦著,水沐晴搖頭沒有動地方,第三道線從底部劃開的,毛料的形狀有些怪異,並不規則,不圓不扁,沒什麼形狀來形容,切了幾次下來,看上去形狀更像是五邊形,最後一刀下去,水沐晴被沈流年握著的手不由得用了一下力道,能不能出綠就看這一刀了,這塊毛料比不得上一塊,若是這一刀不出綠,那就真的是賭垮了。

“……冰種。”一刀下去,又是小可凌厲的潑了一下水,解石師打著強光燈,瞬間抬頭看著水沐晴,像是看鬼一樣的看著她,嘴角抖了半天才抖出兩字,總共三塊毛料,總體來說看起來表現都是很一般,但偏偏第一塊都要賭垮的毛料能解出墨翡來,第二塊看著怪異表現的毛料幾刀下去能解出一個冰種來,屋裡的其他幾個人看著水沐晴的眼光帶著炙熱,小可可是記得她挑選毛料的時候,是多麼的不專業。

冰種飄花,再見證一個又一個頂級翡翠之後,沈流年此刻顯得相當淡定,水沐晴也很淡定,羽毛絲線一樣的藍色飄花,晶瑩剔透的冰種水頭充足,老闆再經過剛剛墨翡的驚訝之後,此刻看到這樣別人看不上眼的毛料,水沐晴都能賭出這樣極好的翡翠,頓時看著她的眼睛,更加的火熱了。

“老闆,剛剛說好的,這塊翡翠,我轉手,只要價格合適。”三十萬的毛料賭漲一塊冰種飄花,說實話看上去挺不錯的,透明晶體裡鑲嵌了雪花一樣,羽毛般的細絲,條條看的清楚,而且體積也不小,又是賭漲,在這樣的店裡,三塊中賭漲一塊已是實屬難得,更何況三塊漲倆,而且都是極好的翡翠。

“兩百六十萬,這是林某給的價格,不知道小姐是否滿意?”水沐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條街大半都是古玩店的原因,老闆說起話來有些文鄒鄒的,不過她也沒在意,反正聽得懂就是了,兩百六十萬,不高不低,這個價加一分沒有什麼餘地,不得不說老闆是個奸商。

“成,師傅,麻煩下一塊,按照我在上面畫的線條切割即可。”水沐晴點頭,轉頭對著解石師說著話,見證了兩個翡翠解出的時刻,屋子裡為數不多的幾人,看待水沐晴的眼光已然有了很大的變化,從開始的毫不在意,以為只是富家子女錢多出來玩一下,試一下手氣而已,到現在才不由自主的打量兩個人,他們真真的深藏不漏啊,說不定一開始她那種拙劣的挑選毛料的手法,也是掩飾的一種手段呢。

水沐晴第三塊毛料算是三塊中表現最好的了,但是價格卻比其他兩塊都低,因為……體積太小了,還不到兩公斤,按照比例來算,其實這塊毛料是最貴的,但水沐晴畫的線條沒有之前的保守,解石師按照那個線條下刀,三倆下感覺像是在切割豆腐塊一樣,看著手下越來越小的毛料,以及地上白花花的石頭,解石師這一次沒有太大的反應,經過地一塊毛料奇蹟般的起死回生,他有預感,這塊也一定不會白白浪費的。

確實如此,解出來的翡翠,比墨翡還要小上一點,形狀不太規則,墨翡的形狀極其規則的,稱了一下重量,很輕,是冰糯種滿綠,對於這家店來說,水沐晴算是創造一個先河了,沒有人能百分百的賭中,賭漲,三塊毛料,三塊賭漲,都說神仙難斷寸玉,十賭九輸,但水沐晴三賭三漲,最後一塊冰糯種老闆給了八十萬的價格,雖然是冰糯種,但水頭卻是極好的,而且……冰糯種也是上等翡翠。

送水沐晴出門的時候,是老闆親自下樓送走的,那種目送的優待讓水沐晴有些不適應,靠著沈流年的身子,越發的緊了一些,早知道……她就選一些沒看好的毛料,打一個掩護了,只不過她是真的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感應,運氣幾乎是好到逆天了,這樣的存在讓她手心裡止不住冒冷汗,有些惶恐,她沒有特異功能,看不到毛料裡的東西,她也沒有不是摸到毛料就能知道里面有沒有翡翠的人,但偏偏那種奇怪的感應,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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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水沐晴身子一直僵硬,手上的溫度越發的冰涼,沈流年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剛走出店門沒多久,便看到她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觸及的額頭上一層冷汗。

“……沒什麼,只是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全中,這樣的直覺感應,我都有點害怕,我是不是……怪物了。”莫名其妙的重生,之後又身體無緣無故的深度昏睡,幾次頭疼,再加上……只要碰到毛料古玩,好運似乎就會撞過來,太奇怪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水沐晴的身子又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別怕,有我呢,你只是直覺很準罷了。”沈流年感受著她的不安,擁著她的身子,輕吻那附上冷汗的額頭,一下下安撫著,直到自己嘴唇上薄弱的溫度,一點點被她冰涼的額頭沾染耗盡。

其實說出這番話,沈流年心裡也有了一些想法,她現在這樣的能力太詭異,詭異的直覺,若是碰到心思歹毒的人,說不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沈流年越是深思,臉龐表情越是深邃,最後攬著水沐晴加快腳步,回了酒店,考慮不周的結果,就是讓他們的行程早早結束,回到酒店的時候,並沒有把墨翡放到保險箱裡,只是和自己普通衣物行李放到了一起,對於水沐晴這樣的掩蓋方法,沈流年也是默許贊同的。

“明天去緬甸吧。”水沐晴靠在沈流年的身上,小聲的說著。

“好。”揉著她的頭髮,儘量拂去她的不安。

“你不覺得我怪嗎?”水沐晴心裡有個秘密,一直導致這些詭異現象發生的秘密,將來必定有個人會和自己分享這個秘密,現在她和沈流年很親密,不是說一些關係上,只是心裡上,沈流年就像是上帝一樣,讓她覺得只要待在他身邊,自己無時無刻都是被寵愛著的,這樣的感覺讓她越發控制不住的想要依賴,有時候她幾乎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重生的秘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不相信,只是她還沒有足夠的準備,因為那一切,那兩年的夢,太荒誕了,有時候早上從被子裡清醒過來,她幾乎以為自己上一世的事情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毫無痕跡,什麼都沒有留下。

“要說怪啊,你啊,從一開始就很奇怪的,可能你自己沒發現,但是你對我和沈序言的態度,就像是兩個極端一樣,這件事其實一直是我奇怪的事情,我知道……你或許有很多秘密,甚至連你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你不想說,我不會逼著你說,只是希望,你難受了,想說了,我想……成為第一個聽到那些秘密的人。”沈流年輕聲低沉的笑著,一字一句猶如錘子一樣的敲擊在水沐晴的心頭上,她頭抬起來看著沈流年,撞進那幽深的墨黑裡,久久出神。

“……謝謝。”水沐晴頭埋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擁著他的腰身,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是嘶啞和無力,她很累,心很累,一個人揹負了太多,她需要有個人陪著自己,不需要做什麼,只是……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只要能在她不想一個人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這一點,沈流年做到了,這也是……自己明知道他那樣的深藏心機,卻還是選擇給了他一個機會,因為他了解自己。

那塊墨翡,水沐晴想著回去的時候,記得打上兩個戒面,其他的雕個裝飾物品放在自己的房間裡,自己喜歡墨翡,每天觀賞著,也算是對自己近日來的獎勵吧,至於兩個戒指……她想留給自己和沈流年,只要……只要過完從重生日開始算起的兩年,如果那一天自己沒有意外死去,如果沈流年和自己還是這樣的關係,他還陪在自己身邊,那自己……就送給他。

這一夜,兩個人都很不安,但卻擁抱在一起,成為彼此的依靠,早上迎著陽光相視而笑,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寧靜和諧來的讓人覺得幸福了。

到緬甸的第一站本來是要去看沈流年朋友的,結果……又是同水沐晴剛來雲南下飛機的情景一樣,白簡出現了,鴨舌帽白色衣褲,白色臉頰,他說他喜歡黑色,可是他的全身除了頭髮都是白色,這樣的現象讓水沐晴覺得很怪異,但是出於禮貌也沒有多問。

“給你們安排了行館,那裡很安全。”白簡的話不多,非敵非友的態度讓水沐晴有些不能理解,只能自己小心翼翼的觀察,和沈流年對視了一眼,只能默默的接受他的安排,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雖然在這裡不是他們的地盤,或許他們動一個白簡沒什麼,但是……他的上頭頂著的可是翡翠王的名號,在這裡是翡翠王的天下,白簡做什麼,不說全是翡翠王授意,那也八九不離十了,就算不是他也一定知道白簡的動作,既然默許下來……水沐晴也只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