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牆上掛著的那副毛爺爺的照片,更是印證了何甜甜的猜測。
“哼!有的吃就不錯了,老家的親戚們連雜糧窩頭都吃不上!就你事兒多,還喝牛奶、吃麵包?!”你咋不上天啊。
就在何甜甜暗暗打量四周的時候,麻花辮女孩兒已經冷哼出聲。
“衛紅,不許你這麼說!” 不等何甜甜有所反應,老婦先輕聲斥責了一句。
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沖著麻花辮女孩兒使眼色。
而扭頭看向何甜甜的時候,眼神帶著安撫,還有些許的討好。
哦吼? 原主的身份難道有問題? 老婦對她的態度很值得玩味啊。
難道這個家庭是重組家庭? 但,不像啊。
很明顯,老婦對待原主的態度很親近,只是稍稍帶了一絲愧疚與不知所措。
她彷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原主,輕不得、重不得,不但自己小心翼翼,也不許別人言語刺激。
“哼!我說錯了嗎?現在國家經濟困難,食堂的供給都開始不足。
除了小洋樓裡的那些專家,就是爸爸這樣的領導也都要吃窩頭、喝稀粥……” 麻花辮女孩兒很是不忿,或許是怨氣積壓的太久,她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
懟完了親媽,又轉頭看向何甜甜,“何甜甜,你想喝牛奶、吃麵包,還想吃肉,那就去小洋樓啊。” “哦,對了,你不是跟那個普斯洛夫是‘朋友’嗎——” 說道“朋友”二字的時候,麻花辮女孩兒刻意加重了讀音。
而六感敏銳的何甜甜,敏感的察覺到,對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帶著嘲諷的意味兒。
所以,這個朋友,絕對不是正常意義的名詞,而是加了雙引號的。
事實或許很不堪,而原主就是那個製造不堪的人。
聯想到自己數次拿到的反派劇本,何甜甜忍不住琢磨,這次又是個極品? “嘭!吃飯就吃飯,說這些做什麼?” 上首的黑瘦老人撂下筷子,沒有故意抬高音量,但說出的話,依然十分威嚴。
“……”麻花辮女孩兒還是有些不服氣,但面對明顯生氣的父親,她咬了咬嘴唇,將滿肚子的牢騷、怨氣都嚥了回去。
“哼!去就去!我還就是他的朋友了!” 何甜甜沒有接受劇本,也沒有融合原主的記憶。
但她有經驗啊。
把碗往前面一推,哐當一下站起來,沖著大門就跑了出去。
“甜甜!甜甜!” 白皙老婦不放心,怕她又闖禍,趕忙站起身,想把她追回來。
“算了,讓她去吧!” 黑瘦老人看到何甜甜的背影,威嚴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露出了少有的脆弱與疲憊。
唉,說起來,他們確實對不起小女兒。
小時候沒有好好教養,孩子長大了,也、也不能嫌棄她眼皮子淺、上不得臺面啊。
“爸,媽,你們就是太慣著她了,才會讓她、讓她變得越來越不懂事!” 這次,就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年輕男子也忍不住開了口。
他明白爸媽的心結,但,也不能太縱容啊。
何甜甜,儼然成了他們大院的笑柄。
這幾個月裡,她因為好吃懶做、貪慕虛榮惹出了多少事兒? 爸媽都是老黨員,德高望重,備受尊敬。
結果呢,為了一個不爭氣的女兒,不知遭受了多少人暗地裡的恥笑,還、還一次又一次的跟人家賠禮道歉。
作為哥哥,他也心疼小妹,可、可這個妹妹實在是太過分。
他曾經的憐惜與心疼,也被她一次次的奇葩行徑消磨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