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甜輕輕吐出一口氣,扶著兒媳婦的手,故意做出柔弱的模樣。
她整個看起來就只有一個成語來形容——矯揉造作。
至少在外人看起來,就是如此。
“噗嗤!” 這不,打臉的人來了。
發出這記嗤笑的人似乎很放肆,她根本不是無意間冒犯,而是故意嘲笑。
原主何田氏因為出身和見識等原因,很少參與京城的社交圈。
所以,她對京中那些數得上號的誥命、貴婦們並不十分熟悉。
何甜甜融合的是原主的記憶,自然也無法透過聲音來辨認出來人是誰。
何甜甜不認識這位跑來挑釁的年輕貴婦是誰,但安康郡主熟悉啊。
“令柔縣主,不得無禮!” 安康雖然柔弱,卻也有郡主的驕傲與尊嚴。
她從小在皇宮長大,備受至尊母子的寵愛,要說她真的軟弱到卑微的地步也不可能。
她就是性子軟,耳朵根也軟,沒有太多的主見性,很容易被人欺騙。
但,這是有人好言好語的欺騙啊,她才會輕易上當。
有人若是大咧咧的跑來嘲諷、挑釁,還是那種身份、聖寵遠不如自己的人,她也不會輕易被人欺辱。
更不用說,令柔縣主公然嘲諷的不是別人,而是安康的婆母。
安康若是還能“軟弱”的縮在一邊當烏龜,她也會被人詬病。
“我怎麼無禮了?有些人東施效顰,以為穿上華服就能充當貴婦,難道還不許我笑一笑了?” 令柔縣主名字雖然有“令”、有“柔”,但她的品性是既不美好、也不溫柔。
她年紀跟安康郡主相仿,卻穿得比安康更加華美張揚。
一雙眼睛裡,更是充滿了對於安康郡主的嫉妒和惡意。
她當然有理由嫉恨安康,明明她才是親王的女兒,而安康只是個公主之女。
結果呢,安康是郡主,她令柔卻只得了縣主的誥封,食邑也只有可憐的三百戶,連安康的一半都不到。
令柔最看不過的就是安康那嬌嬌柔柔的樣子。
呸,都快被太後和聖人捧在手掌心了,連真正的公主都不敢搶她的風頭。
她卻還整天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她這是故意裝給誰看?! 還有,都是下嫁讀書人。
令柔卻遇到了一個粗鄙、潑辣的婆婆,而安康呢,她的婆婆確實那般和善、慈愛。
滿京城都知道,安康有福氣,遇到了一個好婆婆。
這兩天,令柔剛跟家裡的老虔婆吵了一架,撒氣一樣跑到東大街亂逛。
結果,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安康扶著一個中年婦人,彷彿嫡親的母女般那般親熱。
令柔沒有見過何田氏,但看安康對這個婦人的恭敬與親近,她用腳指頭也能猜出,這人一定就是安康的好婆婆。
憑什麼啊? 她這邊跟老虔婆鬧得一地雞毛,安康這邊卻能跟婆婆手挽手的逛街?! 還有天理嗎?! 怎麼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讓安康這個克母的掃把星給攤上了?! 一股邪火直往令柔的腦門沖,偏巧她看到安康的好婆婆行為舉止有些不太妥當,便故意抬高音量的恥笑了一聲。
這不,安康果然跳出來給她婆婆做主了。
但,令柔並不怕安康。
第一,這裡不是皇宮,沒有太後和聖人給安康撐腰,安康就是個軟弱可欺的孤女。
第二,她又沒有說錯,再說了,何田氏雖然是安康的婆母,但她的品級只是五品宜人。
而她令柔卻是皇家縣主,堂堂正二品! “咦?安康啊,我記得你是郡主,而眼前這位貴人似乎是縣主!” 何甜甜這時卻忽然開口,她故意擺出無辜的模樣,好奇的問道:“我是個鄉野村婦,沒啥見識,但,縣主的品級應該比郡主低啊。” 何甜甜像極了一朵白蓮花,怯怯的看了眼令柔縣主,然後用在場人都聽到的音量,小小聲的說了句,“縣主見到郡主,應該要見禮吧!” “叮!令柔縣主仇恨值+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