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身上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而那件嫁衣沒有半點褶皺,顯然沒有被動過。
“三姐姐,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試穿了!這到底是你的嫁衣,雖然你極力讓我幫你試試,但我還是不能穿!” 何姝彷彿沒有察覺外間忽然來了許多人,在轉出屏風的那一剎,她嘴裡還帶著歉意的說道。
看看原主浮誇的演技,再聽聽人家何姝說的話,何家的長輩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何家大夫人,也就是何姝的親娘,當場就抹起眼淚,嘴裡不住的唸叨:“侯爺!侯爺!!” 她所說的侯爺,可不是現任的南寧侯何靖。
而是她早逝的夫君,前任南寧侯、何家的大老爺何旌。
何家太夫人原本只是氣惱原主胡鬧,但聽到大兒媳婦的啜泣聲,這才猛然意識到:原主這是在故意算計自己的親堂妹啊。
太夫人本就心疼何姝從小沒了父親,性子又乖巧、懂事。
現在看原主恣意妄為,何姝可憐無辜,心更偏向了何姝這一邊。
“胡鬧!湉兒,你過去欺負妹妹也就算了,怎麼連嫁衣這麼重要的東西,也要拿來害人?” 太夫人不光氣惱原主的胡鬧,她更惱恨這個孫女太蠢。
如果真的要陷害人,那就把圈套做得高明些。
她倒好,弄了這麼一出被人一戳就破的鬧劇,真真是愚蠢至極。
這樣的姑娘,嫁出去都要給孃家惹禍。
“我怎麼胡鬧了?就算是我讓何姝試穿我的嫁衣,但如果她心裡不曾惦記我的嫁衣,又豈會偷偷跑到繡房來?” 原主那令人著急的智商,總算線上了一把。
害人的陰謀被人當場識破,長輩們對她紛紛露出失望、不滿的眼神。
原主又氣又急,竟忽的想到這一點。
她對著何姝喊道,“何姝,你自己說,是我拉你來繡房,還是你自己偷偷溜過來的?” 何姝:…… 她能說什麼? 她確實是一時好奇,偷偷跑來繡房。
但他也知道,這種話不能說。
一旦說了,她完美的形象上就會沾染上汙點。
雖然她只是看看,但這種行為本身,都有不妥。
說謊話否認? 何姝還沒有達到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地步。
她索性什麼都沒說,輕輕放下手裡的嫁衣,來到親娘身邊。
一邊幫母親擦眼淚,一邊自己默默流眼淚。
“你、你倒是說話啊?你不說話,是不是就預設了?” 原主是個直脾氣,最見不得何姝這種無聲流眼淚的做作模樣。
但,這幅場景落在大家眼中就是原主太過跋扈,何姝飽受欺壓,明明有委屈卻又不敢說出來。
就連原主的親娘馬氏,也有些不自在。
她是個護短的人,平時十分寵溺女兒。
只是,眼前這一幕太、太明顯了,太夫人又在跟前,馬氏想幫女兒把事情圓過去都不好做的太過。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還是何姝,無聲的哭了一小會兒,握著親孃的手,抬頭對眾人說道:“今天的事,我確實有思慮不周的地方——” 她沒有撒謊喲,因為好奇偷看別人嫁衣什麼的,確實不夠光彩。
別人卻誤以為何姝是說自己明知道堂姐是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人,居然還乖乖的跟她來繡房。
“正巧我父親的生祭快到了,我想去城外的淨月庵為父親抄寫孝經。” 她這是主動給自己請求懲罰呢。
太夫人和大夫人看到她懂事、委屈的模樣,別提多心疼了。
就是馬氏也有些過意不去。
唯有原主,沒有看出人家原主的高明之處,居然還順勢叫嚷著:“對!就該罰她去庵堂好好反省!誰讓她覬覦我的嫁衣?!” 太夫人:……這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馬氏忍不住閉了閉眼:……唉,自家閨女,確實有些過於跋扈。
何甜甜則徹底無語。
偏偏原主還沾沾自喜,畢竟能夠把何姝送去庵堂,到底達到了她磋磨何姝的目的。
她哪裡知道,經此一事,包括馬氏在內,都想好好補償何姝。
更不用說心儀何姝的齊郡王,聽聞這件事後,直接在小本本上狠狠記了原主一筆。
新婚之夜裝醉,就是齊郡王幫何姝出氣的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