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顧忌何思語是僱主的女兒,她真想罵兩句“不要臉”、“沒良心”。
奈何還有職業素養,阿姨只得忍下嫌棄與叱罵,冷冷的回了句:“思甜要去魔都參加音樂節,何教授和田律師陪著她一起去了!” 阿姨的態度真心算不得好。
不過,何思語沒有發現。
因為像她這樣的“性情中人”,只會對自己重視的人無比關注。
而周遭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反應與態度,則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好聽些說是不會活在別人的目光中,難聽些則是沒有起碼的道德約束。
外人的評論與目光,有時候不只是惡意,還有一些時候是社會約定俗成的規矩和禮法。
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要麼是內心強大,要麼則是像何思語、連城這般鮮廉寡恥。
“姐姐去參加節目,怎麼爸媽都去了?” 何思語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
在她的記憶中,從小到大,何思甜經常參加各種與鋼琴、與音樂有關的活動。
基本上,都是她的老師、經紀人,很少有父母陪伴的時候。
反倒是何思語,有時候學校舉辦個運動會,她因為“氣質好”,可以當舉牌的禮儀小姐,何延年或是田惠敏會興奮的參加。
父母陪伴她的次數,可比何思甜多多了。
現在,她好不容易從f國回來,爸爸媽媽不說在家裡等著,居然還跟著何思甜去了魔都。
何思語想想就覺得失落。
似她這般自私的人,全然不去想,何延年夫婦陪伴何思甜是因為何思甜剛剛受了傷,或許傷勢還沒有恢複好。
她只會覺得,爸媽不疼愛自己了,他們更心疼姐姐。
尤其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何思語沒有了最開始時的悸動與期盼。
在親媽秦詩語那兒,她更是體會到了被嫌棄、被割捨的悲哀。
這就讓本就自卑的何思語,變得更加胡思亂想。
“……爸媽果然偏心,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這話,何思語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在心底唸叨。
被全世界拋棄的無助、絕望,再次襲上心頭。
“對啊!思語,難道你忘了,你姐姐剛剛受了傷,雖然出了院,但到底跟沒受傷不一樣!” 看到何思語一副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自己的樣子,阿姨愈發反感。
她語氣中帶著嘲諷,“這次音樂節,是思甜受傷後參加的第一個大型活動。
何教授和田律師不放心,這才跟著去——” 阿姨已經不是暗示了,她就差指著何思語的鼻子說:何思語,你姐都受傷了,你還跟她爭風吃醋? 咋? 就許何教授陪著你胡鬧,卻不允許何教授兩口子陪伴何思甜? 再說了,就算何思甜沒受傷,能夠去參加那麼大型的活動,這對於何家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全家都覺得榮耀的事兒。
家人跑去現場打氣助威,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也就是過去人家思甜不在意這些,否則,換個人家,肯定是全家出動。
阿姨的態度太過鮮明,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何思語都不好繼續“裝傻”。
她神情訕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哦,姐姐受了傷,她的手——” 說到這裡,何思語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盯著阿姨喊道:“你說我姐去參加音樂節?她、她是不是還要現場演奏鋼琴?” 阿姨被她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然後才一臉莫名其妙的說:“當然!” 人家思甜可是音樂節的特邀嘉賓,非常有牌面的那種。
到了地方,肯定要表演節目啊。
“不!不行!” 何思語滿眼驚恐,連連說不,“爸媽,他們到在想什麼?他們會毀了姐姐啊!” 幸虧田惠敏沒在現場,否則又會被氣到。
連城質疑他們在利用思甜,何思語居然也是這種腦迴路。
或許,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人家何思語和連城果然是天打雷劈的相配! 想法都是這般的清奇,總是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別人。
“不行,我要去魔都!” “我、我要去阻止他們!他們不可以這麼對思甜!” 何思語像極了性情中人,她激動,她憤怒,她迫不及待。
阿姨:……就、就是忽然覺得,這個何思語莫不是有什麼大病? 偏偏現場只有她一個正常人。
連城被打得鼻血噴濺,正用紙巾用力塞著鼻孔。
聽到何思語的話,他頓時有種“知音”的感覺,帶著濃濃的鼻音,連城喊道:“思語,你也覺得這樣不對?是不是?” “我當初就阻攔過,但我沒有攔住!” 孟浩捂著頭,那什麼,剛才跟連城互毆的時候,不小心被連城一拳打在了太陽xue。
孟浩只覺得耳朵嗡嗡的響,頭悶悶的,還有種惡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