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在意歸不在意,蘇安琪這般鑽營、算計,還是讓趙英姿有些不舒服。
如今蘇安琪更是算計到了蘇鶴天頭上,攛掇蘇鶴天來哄騙自己,趙英姿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哇。
看到趙英姿憤怒又戒備的模樣,何甜甜內心一陣苦笑。
看看! 看看原主都極品到什麼程度了? 好不容易跟親媽來個“推心置腹”,親媽第一個反應不是感動,而是懷疑他在耍花招! 何甜甜揉了揉臉,她決定了,不搞什麼“蛻變”了,她直接來個洗白! “媽,蘇安琪確實跟我抱怨過,說公司裡的人瞧不起她,還有人罵她是野種、私生女!” 何甜甜淡淡的說著,彷彿提到的那個人,不是她最親近的好姐姐。
趙英姿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蘇安琪?” 蠢兒子居然沒有惡心巴拉的叫什麼“姐姐”? “他”這是怎麼了? 跟蘇安琪吵架了? 還是、換了個策略? “是啊,就是蘇安琪。
去年她剛考上大學,一個工商管理系的新生,居然就要去蘇氏集團實習!” “我看她那麼想去,爸爸似乎也很支援,我便幫她說了幾句話!” “不過,既然要實習,那就要從基層做起,對吧,媽!” 何甜甜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沖著趙英姿眨了眨眼睛。
趙英姿:……更驚悚了,有沒有?!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怎麼忽然覺得,眼前的兒子,從溫文儒雅的古風君子,變成了腹黑的老狐貍?! “等等!” 趙英姿伸出手,打斷何甜甜的話,“你讓我捋一捋!” 她一邊梳理何甜甜的那些話,一邊遲疑的問道:“你是說,當初讓蘇安琪從基層做起,是你的意思?” 何甜甜:…… 嘿,還真是原主的意思。
不過原主是好心,想讓姐姐打牢基礎,在蘇氏集團能夠得到真正的淬煉,穩打穩紮,一步一步的走向成功。
但,換成何甜甜來做蘇鶴天,就要適當的修飾一下原主曾經的言行了。
“是啊!是我建議蘇安琪從最基礎的業務員開始做起!” “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慢說只是大一新生了,就是學了四年的管理,也不能真讓她一上來就當經理、當老總吧。” “再說了,我爸還只是個高階職業管理人,蘇安琪又有什麼資格當管理者?” 何甜甜說著說著,原主那溫潤的聲音裡就夾雜了些嘲諷與戲謔。
趙英姿的瞳孔猛地收縮,她驚疑不定的盯著面前的“兒子”。
這次,她沒有再開玩笑的去懷疑兒子是不是被穿越或是被奪舍了。
因為眼前的人,不管是眉眼,還是神情、語氣,或是一些微動作,都是她熟悉的樣子。
唯一感到陌生的,就是清澈的潭水,似乎忽然變得冷冽起來! 兒子是在演戲? 還是他一直都在偽裝? 吞嚥了一口吐沫,趙英姿小心翼翼的問道:“鶴天,你、你不是跟蘇安琪從小就親近,一直把她當成親姐姐嗎?” 這是事實,也是最讓趙英姿無法接受的難堪與心痛。
“是啊!我奶從小就在我耳邊說這是我姐,直到六歲之前,都沒有人告訴我,蘇安琪跟我根本不是一個親媽生出來的!” 何甜甜淡淡的回了一句,語氣裡依然帶著明顯的嘲諷。
趙英姿聞言,不禁有些愧疚。
她確實疏忽了兒子,身體不好確實是客觀原因。
可她太過相信蘇家人,不肯積極承擔為人母的責任,也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鶴天,我、我,當年確實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趙英姿訥訥的道歉。
何甜甜卻擺擺手,“媽,我沒有怪您!您冒著生命的危險,把我帶到這個世上,我對您只有感激,沒有怨恨!” “真要有錯,也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的錯。
您和我,都是受害者!” 何甜甜直直的看著趙英姿,原主那雙澄澈、真摯的眸子,變得幽遠、深邃,卻又帶著濃濃的感激。
趙英姿沒有任何違和感,反而有種“我兒子果然不是叉燒、白眼狼”的驚喜! “那、那你過去——”為什麼一直表現得像個敵我不分、不知好歹、濫用善心的大傻逼?! “媽,我奶奶那麼費心的教導我,作為懂事、孝順的好孫子,我當然也要哄得奶奶開心啊!” “再說了,我如果不是那麼的有古君子之風,我奶、我爸他們會那麼放心?會輕易讓您離婚,還分走蘇家的資産?” 何甜甜勾了勾唇角,硬是在溫潤君子的面龐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更詭異的是,居然絲毫不讓人覺得別扭。
彷彿,“他”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過去的溫文爾雅、風光霽月,不過是一個偽裝。
現在的“他”,才是最真實的樣子! 趙英姿的心跳又開始變得不規律。
不過不是因為生氣、惱怒,而是驚喜與暢快。
她死死的盯著何甜甜,試圖從她眼中發現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過去這兩年裡,我用零用錢,暗中收購了一些蘇氏集團的散股。
積少成多,也有7。” “加上您手裡的46,咱們母子手裡就有蘇氏集團一半以上的股份!”他們母子才是蘇氏真正的主人。
現在當著董事長的蘇昌盛也好,隱隱以繼承者自居的蘇安琪也罷,不管他們如何蹦躂,都只是徒勞。
當然了,原主收購散股,並不是為了籌謀,而是真的想幫助姐姐。